打完一场斯诺克下来已经临近饭，徐至恰好家中没有存粮，程锡便带着徐至去了家很隐蔽的家式餐馆。

“这个问题我考虑过，”徐至语气稍扬，“给街的小混混一百块，让他们教训那两个人一顿。”

青年应声低，再抬起来时脸上挂着激的笑。

徐至虽然背景显赫，但也不是坐地生财。

斯诺克双打并非一人一杆，而是一人一击，对协作能力和战术要求很。程锡之前与徐至切磋，知徐至的球路并不循规蹈矩，单打独斗他是者，在团队中反而成了最大的绊脚石。

程锡并不负责势的攻击，他为徐至铺造合适的走位。对方显然有所收敛，在原来的基础上留有余地。两个赶鸭上架的拍档状态渐佳境，生生逆转局势，掰下了至关重要的第三局。

“好，”徐至今天携带了支票簿，他在最上面的一张写下一串数字，“一万二，支票有效可兑。筹码在于你们以后不许现在这个球馆，接受不接受？”

他赶跑脑里的黄废料，笑：“你知我听不懂那些。”

徐至并不理会，他手腕一动，摆脱了青年的肢接：“我随意，你们想加多少。”

“看来是觉得三千少了。”徐至。

他觉得照徐至的，冒超过十五个字的话已经是不易。

他额外注意到的是，短暂碰之后他所闻到的，一低调而可靠的味。

只有三张桌提供晚餐服务，他们去得赶巧，菜单碰上了特别供应的意大利佛卡夏和改良后的番茄酱细面，也有烤羊排可以选择。

决胜局程锡略有失误，徐至索抛弃安全牌，将角对调，给了程锡更多冒险的机会。

“你可以先成为我的上司，就能听到我超过一个小时的企划分析和工作报告。”

“我一直都不是，”徐至，“只是借此机会让球馆清静一。”

程锡开始自我推销：“我会散打，学过顿术，不过后者是为了电影效果练的。让我想想，在学校的时候还打破过短跑记录。”

还在场上的二人甚至为了表明他们的志在必得而特地让了一杆，商量着兑换了支票之后要什么。

最后，程锡一记重击，彩球落球袋，以两分之差险胜那对难缠的对手。

简单来说，那对兄弟是最近突然冒来的恶，着球馆里的人和他们赌球，那位英国前球手也是自恃技术过关，而却输光了钱。

程锡打第一击，和徐至简单地互换了一个神。

“再加三千。”

第四局他们率先打超分，一切回到原。

天上掉下的冤大。

徐至解开衬衫的第二粒纽扣，斯诺克虽然足够绅士和文雅，归结底还是一项竞技运动，他已经微微汗。

球场上的人像是注意到了对手的异动，其中一个鼻有冻伤的人朝他们了声哨：“怎么了老兄，搬了一个救兵还不够，还想让人替代你？”

青年像是破罐破摔，直接听从了徐至的话，将横放着的球杆立起来，递给程锡。

“多摄一些白质，你的肌才有足够的力量，”徐至轻笑，“目前看来，最后一项最实用。”

是凭借赌球为生，合度很。”

除了程锡以外，在场的所有人应该都这么想。

在一众人的哄笑声中，愤愤而又狼狈地离开球馆。

低级挑衅，戳人痛，金发的白人开始拉扯徐至的袖。

形势渐渐明朗，在一边讨论下话题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是时球馆的老板来，将聚集的人群遣散。

他的起相较于那位素不相识的球手而言，了不知多少。

程锡心还是算了，不过放在家中，他还乐意成为“上司”的。

合作者胜利之后的常态，对徐至而言却是一回。

“那看来我的外表很有欺骗，其实我除了能略占优势以外，并没有接受过格斗训练。”徐至一米八七，块并不健硕，但威慑人的是周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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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想必也没有心思听徐至说些什么，毕竟光是看就已经够忙。

他并不拆穿：“也是巧合，如果我没有恰好来的话，输了你会怎么办？”

得益于关峰之前记录的素材，他私底下将徐至的路数研究了个遍，除了很独特的技巧与过于刁钻的攻击他学不来之外，能够表现的，他都已经在镜下完全复制来。

他迅速冷静下来，没有超分，球桌上红球的数量足够他们追赶上去。

“去向他们要三千金，之前你输给他们的。”金发青年怯懦地看着徐至，徐至的脸又恢复平静。

观赛的人太多，众目睽睽之下，鼻上有冻伤的男人不情不愿地从包里拿那沓还没被去的金，扔在球手上。

菜式里迷迭香、黑橄榄，被混酱里的刺山柑都是典型的地中海风味，徐至对非中华菜系的味接受度一般，不过这次程锡的推荐他觉得不错。

程锡握着球杆，走过来与徐至击掌，顺势握住他的手，以肩互碰。

“我们都知那家伙是个废，”正在打球的人哂笑，话语间带了脏字，“代打当然可以，不过我们要求加码。”

程锡：“在今天以前，我觉得吧，你不像是会闲事的人。”

程锡在主厨的提醒下，往细面上又了些帕尔玛酪：“之前听你说教，还新鲜的。”

这临时生起的信任逐渐牢固，然后胶着。

察觉程锡的犹豫，他的语调微微放平：“没关系，我信任你。”

“谢谢你们，先生们，”年轻的前球手小声，“事实上，我认为输定了，甚至已经在想如何能还给您那么多钱，但没想到你们的合实在太了。”

徐至没有过多的思考，他拍拍那青年的肩：“这样，你把球杆给他。”

徐至：“那要看保镖的业务能力如何了。”

“是这样，”程锡朝他眨眨，“那徐先生，你还需要保镖吗？”

程锡为了避免那对兄弟反悔逃跑，已经站到了他们侧。

同样的，程锡也没打过双人，更何况徐至让他接替的人是前职业选手，他自认没有金刚钻，这个瓷活他不太敢揽。

“手可以，要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否则只是逞，”徐至不想再和这个瘦弱的人有过多纠缠，“下一次掏浑家当的时候，不一定会那么走运有人帮你赢回来，拿着钱、回英国去，祝好。”

程锡听这是徐至的玩笑话，他说：“我还以为你会更酷一儿，直接自己去收拾。”

程锡看了一徐至：“不用谢，为了不让他输钱，只好拼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