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凭借赌球为生,配合度很高。”
徐至没有做过多的思考,他拍拍那青年的肩:“这样,你把球杆给他。”
青年像是破罐子破摔,直接听从了徐至的话,将横放着的球杆立起来,递给程锡。
同样的,程锡也没打过双人,更何况徐至让他接替的人是前职业选手,他自认没有金刚钻,这个瓷器活他不太敢揽。
察觉出程锡的犹豫,他的语调微微放平:“没关系,我信任你。”
球场上的人像是注意到了对手的异动,其中一个鼻头有冻伤的人朝他们吹了声口哨:“怎么了老兄,搬了一个救兵还不够,还想让人替代你?”
“我们都知道那家伙是个废物,”正在打球的人哂笑,话语间带了脏字,“代打当然可以,不过我们要求加码。”
低级挑衅,戳人痛处,金发的白人开始拉扯徐至的袖子。
徐至并不理会,他手腕一动,摆脱了青年的肢体接触:“我随意,你们想加多少。”
“再加三千。”
“好,”徐至今天携带了支票簿,他在最上面的一张写下一串数字,“一万二,支票有效可兑。筹码在于你们以后不许出现在这个球馆,接受不接受?”
天上掉下的冤大头。
除了程锡以外,在场的所有人应该都这么想。
还在场上的二人甚至为了表明他们的志在必得而特地让出了一杆,商量着兑换了支票之后要做什么。
斯诺克双打并非一人一杆,而是一人一击,对协作能力和战术要求很高。程锡之前与徐至切磋,知道徐至的球路并不循规蹈矩,单打独斗他是强者,在团队中反而成了最大的绊脚石。
得益于关峰之前记录的素材,他私底下将徐至的路数研究了个遍,除了很独特的技巧与过于刁钻的攻击他学不来之外,能够表现的,他都已经在镜头下完全复制出来。
他的起点相较于那位素不相识的球手而言,高了不知多少。
他迅速冷静下来,没有超分,球桌上红球的数量足够他们追赶上去。
程锡打出第一击,和徐至简单地互换了一个眼神。
这种临时生起的信任感逐渐牢固,然后胶着。
程锡并不负责强势的攻击,他为徐至铺造合适的走位。对方显然有所收敛,在原来的基础上留有余地。两个赶鸭子上架的拍档状态渐入佳境,生生逆转局势,掰下了至关重要的第三局。
形势渐渐明朗,在一边讨论下流话题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第四局他们率先打出超分,一切回到原点。
决胜局程锡略有失误,徐至索性抛弃安全牌,将角色对调,给了程锡更多冒险的机会。
最后,程锡一记重击,彩球落入球袋,以两分之差险胜那对难缠的对手。
徐至解开衬衫的第二粒纽扣,斯诺克虽然足够绅士和文雅,归根结底还是一项竞技运动,他已经微微出汗。
程锡握着球杆,走过来与徐至击掌,顺势握住他的手,以肩互碰。
合作者胜利之后的常态,对徐至而言却是头一回。
他额外注意到的是,身体短暂触碰之后他所闻到的,一种低调而可靠的味道。
“去向他们要三千美金,之前你输给他们的。”金发青年怯懦地看着徐至,徐至的脸又恢复平静。
程锡为了避免那对兄弟反悔逃跑,已经站到了他们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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