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袖子却被林染拽住了,大眼睛里还混着氤氲的情欲和失落的茫然,他支支吾吾:“我……我帮你吧。”
陈弈白没说话,盯着他看了一阵,而后深吸了一口气,把他拽着自己衣服的手合握在自己双手中,拉到自己的面前,垂头在林染手心印下一个吻,说:“我怕你一碰我,我就走不掉了。”
林染忙问:“你今晚要走?”
陈弈白点点头:“凌晨两点的飞机,最多再呆半小时,我就得去机场了。”他对着林染笑:“半小时,想对你做点什么都不够。小染听话,就别招我了。”
试戏(十七)—亲人(上)
凌晨时分,陈弈白闻讯赶到医院的时候,林染正坐在ICU旁家属休息室的长椅上。他不哭不闹,却平静地近乎呆滞,苏见青在一旁干着急说着什么,林染仿佛没听见,依旧直愣愣地看着重症监护室的门窗,不置一词。灯光白得发冷且不近人情,将林染面上映得愈发苍白。
半晌他回过神来,还能对着苏见青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安抚说道:“我没事。太晚了,苏叔叔你先回去吧。”林染好不容易给了反应,却是反过来安慰自己,苏见青哑口无言,心里的担心不减反增。
过去的岁月悠长而渺远。林染发现,他和母亲之间的点点滴滴,那些曾啮骨嗜心的复杂情感,真要认真回顾的时候,反倒是模糊一片,看不真切了。
你有没有……怨恨过什么人?
这句他曾问秦倩影的话,如今却在嘲笑自己的幼稚与浅薄。在生死面前,很多情绪都显得单薄且可笑。
陈弈白站在不远处,见林染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他忍不住开口:“小染。”
林染这才发现陈老师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他心里一慌,想挤出一个轻松的表情来,但从林母送医到手术成功转入ICU的这几个小时,一直高度紧张的神经疲惫不堪。方才他还能强装镇定让苏叔叔宽心,如今见到陈弈白,伪装的意志和力气就彻底耗尽了,看向陈弈白的表情只剩下空茫。
陈弈白疾步走过来,也不避着苏大导演在一旁,将林染抱在怀里,语气轻得像是怕把人吓着:“别怕,我在这。”
苏见青看这两人这般动作,多多少少觉得不对劲。从之前在车上与林染的谈话,到发布会陈弈白突然说要来,再到刚才陈弈白打来电话,意外得知林染家里出事急忙赶来……如此种种,让苏见青隐约感到,自己杵在这,已然沦为了一只低瓦的电灯泡。
他觉得自己本该是惊怒交加,但这个场合和氛围,他此刻也实在无法问询,陈弈白这厮是怎么把小染骗到手的。
“我怨过她。”林染的声音从陈弈白怀里传来,闷闷的,还有些不易察觉的哽咽。这不是什么好话,然而苏见青听到林染这样的声音和这样的话语,心里悬着的一颗大石头反倒落了地。若憋在心里的东西太多,早晚会憋出病来,林染这样发泄出来,反倒好得快些。他神色复杂地看了陈弈白一眼,心知林染这孩子是真的把他放在心里了。
其实更准确的说法是相互怨怼。一个单身母亲,独自带一个孩子,总是不容易的,更何况那还是一个漂亮女人。当年林母听了花言巧语,铁了心要和一个有妇之夫好。那男人自然不会离婚来娶她,借口便是林染这个“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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