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季林若无法克制自己心中的烦躁，她勾一个冷笑“你还是更喜死在家里？”

旁边的护工彼此换了惊诧的目光:这几天，这是床上的人第一次如此激动的说话，且目的不是自杀。

可是、可是他好想回家，好想确认主人的真实存在，好想让主人抚摸他，好想让主人拥抱他，哪怕是让主人现在狠狠刺他一刀也好啊。

……碰到了。

季林若一打开门，韩雪哲的目光就死死黏在她上，但他的神情又很恍惚，他注视她，像在注视一场好的梦。

还有熟悉的薰衣草香味。

“求您了，主人，不要离开，不要走，不要抛弃我，不要丢掉我…”

直到24岁的今天。

“主人，我可不可以回家？”

季林若在病房外安静等待，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护士来告诉她韩雪哲一切正常，可以去了。

韩雪哲拼命摇，他想证明自己很正常，他想解释清楚一切，然而一切又要从何说起呢？他已经太久没有思考，他平复自己的心，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试探的问:“主人？”

他一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

“我不离开，你先平复心情，我一会来。”

韩雪哲在18岁之后，丧失了哭泣的能力。哪怕是再残酷的待，再剧烈的疼痛，也无法让他落下情使然的泪。

韩雪哲立刻摇，想要辩解，被季林若打断:“我绝不会让你死在我家。”

季林若看着面前明显不正常的韩雪哲皱眉，她把放在床柜，响了护士铃。

他没有哽咽，没有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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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雪哲想说的话在看到季林若失望而冷漠的表情后再难说，他清楚的明白：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已经彻底让他在季林若这里信用清零。

“不是的…主人！！！”

“主人，主人…”韩雪哲剧烈息，艰难吐字“主人…我很好，您不要害怕…”

说着，季林若叹气，她用神示意旁边的护工看好韩雪哲，往病房外走去。

和执意求死、且一切行为和麻木死人无异的病人比起来，听起来怪异的称呼都显得无足轻重。

“主人，请您先不要离开。”

过于激烈的情绪刺穿韩雪哲的大脑，刺穿了韩雪哲整个人。韩雪哲全上下没有一不到疼痛，剧烈的疼痛甚至让他不敢去看季林若的表情，他用手捂住心，他的心脏频率动，好像下一刻就要离而。

只是泪珠无法控制的，大滴大滴向下落。

“我在这里。”季林若说“我看你现在状态不是很好，如果你不想见到我的话，我可以现在就去。”

“嗯。”季林若回答“我在这里。”

真的碰到了。

韩雪哲的哀求让季林若停住了脚步，她的声音十分冷静：

他伸手，想要碰病床旁边季林若的衣角。

韩雪哲拼命挣扎，想要掉输下床阻止季林若离开，他的意图被护工识破，而虚弱状态的他本无力反抗。

毫无征兆的，韩雪哲落下泪来。

此时护士已经来，检查韩雪哲的状况，季林若叹气，说:

“小雪，是你抛弃了你自己，是你抛弃了我。”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