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霁远走后，李霄翎才缓缓开口。

“你是谁？”

“李副总，你莫不是受到的刺激太大，失忆了？”

“你到底是谁？”

他目光锐利，言语更显急切，看来他今天誓要揭开谜底。

陈斯嘉往椅背一靠，双手交叉环胸。

“重要吗？”

“重要，很重要！”他说着往前迈了一步，“实在太像了，你……和她，即便外貌和性格都不一样，但实在太像了，无论是生气的时候，开心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你看，”他指着桌子上的红糖糍粑，“就连最爱吃的小吃也一模一样！”

他越说越激动，最后急得双目通红。

“看来你是真的很想知道，那我就更不想告诉你了。你知不知道真相并不重要，但看着你生不如死，对我很重要。”

“为什么？你只要告诉我，你，是不是……陈斯嘉？”

陈斯嘉不回答，只静静地微笑着看他，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尽情享受战胜的果实。

“我求你了……告诉我……”

“求？谁在求？我怎么没看到有人在求我。”

他的身体顿了顿。

“你不是她，她不会像你这么狠心，她善良明媚，从不会对人这样。”

陈斯嘉漫不经心地用牙签挑起一团红糖糍粑放在嘴里，真甜。

“可她已经死了！”

这话仿佛施了什么魔咒，李霄翎本就消瘦的脸阴沉得可怕，眸底猩红，泪水像决堤一般。

“哈哈哈哈哈……”陈斯嘉放声大笑。

“你笑什么？”

“那天你在车里忏悔，还以为你有多少良心，原来所有的良心只局限于你这几滴鳄鱼的眼泪。等报应真的来了，你又觉得无法承受。收一收吧，你这薛定谔的良心。”

李霄翎张了张嘴，肩头剧烈地抖动起来，良久才缓缓走到桌前，将辞职信放在她面前。

他的背影看起来十分消瘦，垂着头似有些佝偻，整个人都笼罩在痛苦的阴影里。

陈斯嘉想起他第一次送她回女生宿舍，他走的时候也是背对着，那个背影深深地刻在她脑海中，此刻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就像是被风吹散的烟，隐约能看到一丝痕迹，却怎么也拼凑不出完整的画面。

“同事多日，我有个友情提示。”

门口的李霄翎停住脚步。

“听说现在怀孕也可以验亲子DNA，未雨绸缪，总是好的。”

他一言不发，径直走了出去。

其实，陈斯嘉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一直怀不上，她偷偷去过医院检查身体，检查结果她没有任何问题，所以大概率是李霄翎的问题。

夏安妍和他结婚不到一年就怀上了，实在可疑，再加上她平日的作风，这孩子是李霄翎的可能性很低。

果然，不到一个星期，公司就疯传李霄翎和夏安妍离婚的消息。

据说他妈妈知道肚子里怀的不是自己的孙子，气得和夏安妍动了手，夏安妍摔了一跤，送到医院的时候孩子已经没了。

陈斯嘉不知传言真假，因为她对他们已经完全没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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