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低得不能再低，质问在这一刻都失了原本的力气，变得迂回委婉。

四目相对，他手还悬在半空中，看见她后往后缩了半尺，张着的嘴言又止。

这话问得莫名其妙，就换半年，不回来回哪儿？万柑也一脸纳闷儿。但纪津禾没说话，抿，抬眸，视线直直盯向夏笺西。后者被那双沉的眸看得浑激灵，盖弥彰地扭过，不敢看她。

“这个......那个......”

宋堇宁的几乎要埋下去，肩抖了抖，握着她的手又往上，附在手腕，隐约能受到她动的脉搏。

他对上纪津禾遮掩不住烦躁的眸，尴尬地松了手，支支吾吾地看向宋堇宁。

场面很混，万柑也在，正拉着夏笺西的胳膊，一副要仗的姿势。

他声音发涩：“纪津禾，你别不说话......我要你亲说来......”

“那半年后......你还回来吗？”

......

客厅里隐约传来说话声，隔着门墙听不太清，她蹙眉，伸手了睛，然后下床，朝门走。

“额......”

“......”

没有任何铺垫和解释，简简单单地就承认了。

打开房门的时候，和站在门准备推门而的宋堇宁正面撞上。

“......你们在什么？”

一时，所有人的表情都僵住，视线聚焦在她的上，连夏笺西都惊讶她这么直接的坦白。

心里顿时了然，前不久才消下去的刺痛又一次泛上，她艰涩地上太，面前是客厅的白炽灯光，背后是冷寂的黑夜，就像在分割，被挤压、被撕扯......不怎么样都难受。

但没人知她摇摆不定的神状态，长时间的沉默，在所有人里，自然而然演变成了默认。

闻言，纪津禾重新看向他，不明白他又问一遍是什么意思，前天晚上他不是已经质问过了吗？语气轻松又大度，全然地信任她，现在怎么又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一样。

纪津禾抿，没说话，很快移开视线，上瞟，落在客厅里。

“是我要来找你的。”

睁时，天幕已经暗下，房间里只有熹微的月光照在角落，度睡眠后的无力还没散去，她缓了缓才坐起来。

—

万柑嘴比脑快，抢先声后又开始结结。

纪津禾是被客厅里的碰撞声惊醒的。

十几个字，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才从齿间挤，颤抖的躯不是在崩溃，而是在又一次发疯的临界。让人隐隐觉得，如果纪津禾真的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肯定的回答，那接下来，就是一阵无法挽回的狂风骤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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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止不住地疼，她忍住，：“是。”

很累，脑像了一滩浑一样沉重，她胳膊肘撑在门框上，甚至不想去思考背后的来龙去脉，闭上呼了气，才哑声问他们。

砰砰。

宋堇宁淡声开：“你是不是要去国换半年？”

只有宋堇宁，他莫名地冷静，垂下脑袋，用那只系了红绳的手去拉她，碰到她的掌心。

追了上去。

砰。

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