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几人募地睁大了睛，桂妈妈也赶忙：“不……不用吧？她应该也是不小心的。”桂妈妈自认同绿儿、或者她姑姑燕妈妈都没有什么，总不会是故意撞的吧？而且姑娘一向很敬重燕妈妈，否则那些对绿儿这个总脚的“丑颠婆”敢怒不敢言的人也不会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最多看到她走远些躲开就是。

可惜绿儿越长大，不但型不断长，脸上那块原本只有小婴儿拳大小的胎记也跟着长，小伙看到她都吓得三丈远，以后哪里嫁得去？所以她痴地到撞人，不仅她爹娘，就是燕妈妈也是非但不责骂她，还打心里暗暗夸赞呢。燕妈妈还总在知若面前为她辩护：绿儿天生胖些，不是那么轻便灵活，容易绊倒自己也是正常。小姑娘家家的，哪里有那么多坏心？

可是今儿个，燕妈妈已经能觉到知若在算总帐了。她张了张嘴，突然想到昨晚知若那些冷冰冰的话语，又闭上了，脑海里掠过一个让她越发害怕担忧的念：姑娘这是厌弃了她，所以不打算放过绿儿了吧？绿儿在这个庄，以及以前在大将

燕妈妈的哥哥哥早年偷骑将军的，被摔下来摔坏了要害，再也没能为绿儿添一个弟弟妹妹，所以夫妻俩也是将绿儿这个唯一的骨血视作宝贝，养得她是又懒又馋。好在燕妈妈受芊昕郡主信任，还是在知若院里给绿儿找了个闲差，至少吃得圆溜溜，事也可以偷耍没人盯着。

绿儿讨人厌倒不是单纯因为她丑，而是这个丑人太作怪，看到清秀端正一的后生小厮，脚下就打，然后自然是“不小心”撞向人家。

知若拧起眉：“如冬，去请婶过来，让她今日就将绿儿发卖了，多少银无所谓，卖去就行。”

前世，齐伯“意外”落溺死后，绿儿就不知怎么撞到了齐伯儿三郎的怀里，为了她的“清白”，季氏是将绿儿给了齐三郎。

这话……严重了，却也是事实，让闻讯从隔厅赶过来的燕妈妈涨红了脸。可是，绿儿虽然又胖又丑，也是她哥哥嫂唯一的女儿啊！若不是绿儿看上了齐伯的幺齐三郎，她兄嫂也不会让绿儿随她一起陪嫁到洛城来。

桂妈妈一提起这事就忍不住生气：“还不是绿儿那丫，一大早不知赶什么火急火燎的，突然就撞过来。若不是小六（车夫）反应快扶住了我，被她那么一压，我估计要在床上躺上三四个月了。”

绿儿？燕妈妈的侄女？知若心中有数了。

。对了娘，你的脚是怎么崴到的？”桂妈妈一向就是个稳重人，好好的上个车怎么就把脚崴了？

若不是燕妈妈，知若也不会将绿儿作为陪嫁带来洛城，放在庄上使丫鬟。绿儿很胖，块几乎要其他小丫鬟两三个了，左脸上还有一大块黑胎记，几乎占了整半张脸，被府里的小厮们在背后称为“无盐绿”，是个非常不讨喜的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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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若安：“娘别张，我早就准备发卖她了，与你没有什么关系。一个十五六岁了走路都走不清楚，三天两就撞到人，尤其是撞到年轻男上的丫鬟，我们实在不好再留她在庄上，免得早晚带累了整个庄里的人被人非议。”

往日里的知若是相信燕妈妈的，也觉得绿儿天生长成那样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