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娘见他虎着一张脸，心知不妙，赶给他顺：“武二兄弟，这事不能怪六妹，是有心人……秦家……王氏……那个、大家不相信……”

史文恭对梁山成见极，下仗着自己的一过人之，非得架摆足，让人低三下四的求他不可。梁山众将十有八九都是火爆，看在潘嫂面上，才一再包容忍让。

再想起方才对史文恭那厮的一再忍让，虽然大局上非常必要，却十分不合他的脾胃。心火一旺，抓住那婆手中篮，低沉沉：“哪儿来的疯婆，在此瞎说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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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还没觉怎样，那提篮的婆“啧啧”两声，似是不经意的说：“这年守妇的女人越来越少喽！有些人在外为国捐躯，家里的婆娘倒是日日不知在忙什么，谁知哪儿找那么多忠心耿耿的大男人……”

狠狠削他一次面。史文恭微有错愕，抱歉朝她一笑：“娘息怒，我说便是。”

简单的酒席夜即散，史文恭这尊活佛总算告辞上路，仆役们忙忙碌碌的收拾残桌。武松门相送同行的几个军官，一边走，一边还在低声讨论着战略细节。

嘟嘟囔囔像是自言自语，武松却耳聪目明的立刻听见了。其实回来一路上就捕捉到一些闲言碎语，说什么潘夫人跟常胜军的史将军攀了师兄妹，下络得不得了，要么人家二话不说就带兵归附；彼时武松恍恍惚惚的，所有心思都在她肚上，这些话完全没听去；下倒好，居然有人在他底下公然诋毁，简直嚣张过甚。

武松劝孙二娘：“大嫂莫跟闲人置气。”

说不两句，忽然看见灯火底下，有个婆提个篮儿，朝他连连努嘴使。看面相不太熟，也许是六娘新雇来的帮杂？

潘小园突然当的一声放下茶盏，朗声：“不必了。我知他要说什么了。武二哥，岳兄弟，回咱们单独谈。”

转叫过两个小厮：“把这婆婆送去。”要是他自己动手扔人，难保不会扔个三长两短，让人碰瓷讹上。

赶看武松。“

她一答应，又客气了几句。

一时间也说不清楚。正研究措辞，潘小园听见这边孙二娘大嗓门骂人，不知是跟谁起了冲突，连忙想过来拉架。一听骂人的内容，也脑一懵，全燥。

放下烛台就大骂：“你是秦家的人不是！妇妇，你们全家都守妇！你家主母那么守妇，怎的还没自杀殉夫呢！今儿好意宴请你们大家伙，没喝够，还专门踅摸来嚼！人都死这么久了，也该消停了吧！你家官人没了，也见不得别人好是不是！认得老娘么！老娘是十字坡母夜叉！再惹我家妹兄弟，老娘让你们知后悔俩字怎么写！……”

胡扯！这人果然是卖国贼！”

可若是她对此放任不，那就是帮着史文恭欺负梁山兄弟。

武松便顺着看过去，正见潘小园笑的跟常胜军诸将别。一众契丹大汉面对梁山好汉时神气活现，此时一个个低垂袖，说：“拜别夫人。兄弟们初来乍到，很多规矩不懂，夫人有空，多去看看我们。”

武松已到了忍耐的极限：“请你把话说完，休要吞吞吐吐。”

那老婆吓一大，顺势就要往地上溜，孙二娘举着个烛台走在一边，一看前景象，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