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汉乘,倒让妇女奔波走路,这是宋人风俗?”
秦桧遭了个下威,愁眉苦脸举手立正。心中血泪控诉,看自己这副文弱模样,像是舞刀枪的人吗?简直是国耻。
潘小园不客气,隔帕扶着秦桧的胳膊,蹬上背。穿着长裙不便分开双,于是侧坐鞍上,腰肢轻扭,袖里纤手虚握缰绳,倒像个游踏青的贵妇。那几个引路的轻甲兵纪律严明,也忍不住频频朝她侧目。
几个彪形大汉围上来,毫不客气,重手把秦桧上下摸了个遍。
“报告,并无锐。”
这才顺利下来。秦桧连忙替她谢谢人家:“多谢将军。将军果然勇武,我等文人不能及也。”
再过两个燃着火把的哨卡,拐一个弯,
可那姿势却十分不趁手。秦桧为官数年,从来都是人家扶他上下,何曾有过扶别人的经验?况且她又是侧坐,扭来扭去就是接不到她。潘小园有些气恼,又不想跟这人多有肢接,脸微微红。
连忙鞍下:“夫人请上。”
其实也不是她故作姿态。没受过丝毫骑训练,仅仅是图新鲜,军中试过几次骑,还从来没试过难度的侧骑。下这匹,秦桧为撑门面,又选得格外大,于是上容易下难。自己若是行下来,还真怕丑。
秦桧一惊,忙:“是,不是……是下官疏忽了。”
秦桧连忙答应。既想在金军将官面前显得从容大度,又不能怠慢了潘夫人,踱到辔前面,伸胳膊一递。
她忍不住嗤的一笑。上来就叫将军,这人嘴甜不分场合,谁都奉承,看来是选对人了。
秦桧挑着担、牵着。野地里慢慢现零星金兵,有的在巡逻,有的在伐木采石、修筑寨栅,都是髡发结辫、左衽胡服的打扮,也有少数汉军,以及叫不名字的其他民族。不一刻路坎坷泥泞,秦桧一官袍官靴,免不得脏污狼狈,又惹来轻甲兵的一通哂笑。
“下官必当竭尽全力。”
秦桧往前偷偷看了看,回对上的潘小园讨好地解释一句:“应该是他们的军前参谋,特地赶来迎接宋使。那个四太自恃份,不会亲自来迎夫人……说不定要拖到明天早上才会见。”
那军前参谋却不领情,一双炯炯有神的睛,怀疑地将秦桧打量一番,转命令:“搜。”
那个“军前参谋”都看不下去了,翻下,大步走来,有力的手臂,顺手把秦桧拨一边,“娘请。”
“那……那是自然。”
声颤手抖,和潘小园的镇定自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秦桧此时也不得不承认,原本以为这娘是凭着夫君的能耐,才在朝中颐指气使;下看来,她还是有些不让须眉的胆量。
她整整衣襟裙摆,衣衫上褶皱抚平,轻轻提起裙,走两步,前面领路的轻甲兵忽然嗤笑,看着秦桧,腰间的刀不经意晃来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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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桧一面答,一面颜笑,心中给自己鼓劲儿。若是此行能平安归来,完成和谈任务,那就是救国英雄,前途无量。
微微颔首:“我晓得。扶我下来。”
缺:“待会了金营,家见不得世面,还望秦相公帮忙支吾,休要丢了我们宋人的脸面。”
“和谈之时……家若是不中用,秦相公也请多加帮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