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园心里一颤。明知自己军事上毫无素养，也禁不住一句嘴：“要不要再派援兵？”

潘小园言又止。秦桧熟知礼乐，提的一项项建议，确实是合乎人情，面面俱到。

宗泽不耐烦，丢一句：“现在不是事急从权么！这些为国捐躯的英雄们，难个个有官职？休要计较什么虚名礼义，这些事就你来负责好了！”

鼻一酸，又咬着嘴给自己定心，哪里有什么天定的气运命格，命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宗泽也十分黯然，前的一伙土匪此时变得可起来。官场里打拼这许多年，何尝见过如此真挚无瑕的情谊。

所有人都觉得秦中丞急人所急，实乃义薄云天，可潘小园伤之下，总觉得他在趁机给自己揽权。

孙二娘哽咽：“正该如此，我们……我们正是没主心骨的，连这些都没想到。”

抬起，只见梁山不少人都在垂泪，默默扯掉了鲜艳的巾发饰。萧让还算镇定，说：“宋万兄弟为国捐躯，死在家乡，也算……对得起家乡父老。”

“生死人之分定，诸位英雄切莫伤心过度。宋将军等人忠报国，国之英烈，丹心耀日，名垂千古。下官愚见，应给牺牲的将士们奏求敕封，另外在牺牲之设庙塑像，供百姓祭奠追思。阵亡将士的妻儿老小，应给予抚恤，也加封赏，以策人心。推算时日，再三日便是牺牲将士的七，应在东京城也下法事，请求圣上面，判施斛，济沉冥，追荐超度。让百姓也知，到底是谁替他们奋战前线，用命来护他们平安。”

但秦桧的建议合情合理。若没他，放着一群礼义疏的梁山好汉，阵亡兄弟的后事还真不见得能料理得如此面。

秦桧谦虚，惶然：“下官也是有而发，但下官隶属御史台，这些事，却非下官职责所在……”

见不少人朝她看过来，脸一红，鼓起勇气，试探着建议：“咱们这里还有二三十万的各路军兵，虽然战力不，但下京城平定，也没什么急需用兵之。若是再……再分拨个十万八

刚要开说句安的话，角落里却传来一句温柔熨帖。

秦桧忙：“下官遵命。”

武松远在河东，对梁山兄弟阵亡之事显然也伤恸无已。信末特意嘱咐潘小园，带上留京的兄弟妹们，好好问一下宋万的妻女——同样已被秦桧接来团聚，下住在东京外城军营附近的小小宅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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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有不少人同意：“嫂说得有理。”

也是死在了对抗梁山的第一役。

都知这话是什么意思。围困太原府的金兵西路军，比武松方才打下来的晋州府要勇武百倍。如果要和他们碰，是不是意味着……还有更多的兄弟即将朝不保夕？

梁山众人沉浸在悲痛当中，没什么太多主见，听到秦桧一五一十的安排妥当，大为动。

于是也就顺推舟地说：“多谢秦中丞。”

此时更多的梁山兄弟也闻讯赶来，垂泪哀悼。待情绪稍定，才有人想起来：“那，北伐军下是不是应该已到太原了？和韩世忠会师，和金军上手了？”

梁山众人齐：“那还要烦秦中丞指。”

不祥的思绪一发不可收。忽然想，原书中，宋万之后下一个战死的是谁？——慌中哪里记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