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武二叔俩人的。”自豪。

小丫环却说武松还没回来。倒是厅里有别的客人来求见，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贞又谢了一声，亦步亦趋地跟她去，从没过如此恢弘大气的宅，忍不住四看，上到房檐鸱吻，下到草树木，赞叹不已——和潘小园第一次这府衙时一个德行。

潘小园指着面前的大宅院，十分豪气地宣布：“以后你住这儿就行了，三的院，几十间房，外面的随你挑。”

“你多大了来着？”

见她来，赶站起来叫：“师。”

两人名为师徒，看似隔着辈儿，但潘小园向来不把她当外人，说话也直率随意，贞早习惯她那没脸没的语惊人了——当然小姑娘本人还远远没修炼到潘六姨的境界。

以她如今的权势，虽然算不上生杀予夺，但给一个国家公务员的名额——刚好又通过了女仕的法案——易如反掌。

又看到潘小园边的刘贞儿，也依稀听见她方才在外面武二叔武二叔的叫，只是谁家相熟的小辈，便拿长辈的架，朝她个，表示打招呼。

潘小园一声笑憋回肚里。此时女嫁人确实很看重嫁妆，想必在乡下私塾里度日的时候，没少被传统文化所熏陶。

赶去看，却是岳飞。等人的时候也没闲着，睛盯着厅中铺的那块大地图，手指在底下划拉，正玩得神。

“要工钱什么？是不是看上什么东西了，想买？”

自自立，神可嘉。潘小园于是不泼她冷，笑：“那好那好，你帮我文书算账的工作，我师爷的职位给你支工钱。”

小姑娘吓一，现在也完全懂事了，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打卷儿，好半天才想起来该说什么：“……恭喜。”

“十……十四……”

潘小园喜笑颜开，往里叫：“二哥！你看谁来了！”

还是认真回：“那可不行，我得自己攒，回脸上才有光。”

心中叹了一会儿时光飞逝，笑：“这个你不用。等你嫁的时日，我给你准备嫁妆，要多少有多少，保压死人不偿命。”

放轻声音：“难不成瞧上谁了？——萧先生他公？……”

“没有！”答得斩钉截铁，外加一声：“呸！就他！”

贞

贞再忸怩：“不是……那个……其实……萧小娘提醒过我……到了、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得该，那个……有……嫁……嫁妆……”

土包似的问一句：“这宅是……六姨你的？”

两人商议已定，车回到了府衙，有说有笑地下来，立刻便有小丫环迎上来。见贞跟自家夫人相识，直接便当小主对待，也不问来，殷勤接过她肩上的行李。贞连忙谢。

府里没什么大人家的架，门禁也不严，但凡是自家兄弟来访，一律先请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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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互相看不上。潘小园慨世事沧桑。想当年在谷县，初见这儿的时刻，瘦骨伶仃小耗，让人怀疑她能不能活到十四；如今看是大姑娘了，开始心自己嫁妆了！——这几年倒是养得面白红，大睛里透着明能，一副讨人喜的喜庆圆圆脸，下微微收尖。这副模样算不上国天香，但起码不会嫁得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