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有恼,手用力回来。那女郎何曾料到他一面都不给,手一,酒盏落在地上,啪叽碎了。
于是规规矩矩接过来,也不敢碰人家手,赶一饮而尽,酒杯送回去。众人起哄大笑。
而梁山更是了名的光营,多少人上山后就没见过一个单女人。往日里山上开宴席联会,哪有歌女来助兴,多请铁叫乐和、铁笛仙麟这两位音律特长生,扯起嗓吼几曲儿完事。翻来覆去,不过是一群男人自娱自乐罢了。
绿衣女郎十分委屈,当即泪盈盈。好在有几个久惯风月的军官立刻解围,斥责那歌女:“会不会敬酒!看人脸都不会么?”
陶宗旺懵懵懂懂地被劝了一杯,左右看看,一句话是问:“是不是得打赏啊?赏多少?”
吩咐“赛嫦娥”:“喂,你惹恼了我这位兄弟,就这么算了?去,给人家肩,捶捶背,把他伺候兴了,再饶你!哈哈,去啊,去啊!”
还有的劝武松:“大哥那么当真什么?给人家个面嘛!这是燕山府有名的‘赛嫦娥’,今日见到,是咱们运气!嘿嘿,是不是因为嫂在侧,不敢放开了啊?哈哈……”
这会大约是一生中一次见到如此多的貌女郎朝自己搔首姿,梁山几位大哥当即傻在当,不知是该接受好意呢,还是该奉行梁山逻辑,不近女,把她们通通赶去。
就连鲁智也有慌了:“喂,你们休要过来,洒家已经家了喂!——哎哎,别把酒也带走哇!”
潘小园想笑又笑不,又有些尴尬恼怒。武松在江湖上吃了这几年苦,见了这许多世面,显然比以前沉稳了许多——起码没像当年似的,把冒然亲近的小娘一推推个跟,从楼梯上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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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知,明教教规严格,教中人众以兄弟妹相称,更是要与贪官污吏划清界限,军中自不会有这明晃晃的召伎作乐之事——再说教中经济张,有这些钱什么不好。
“赛嫦娥”不敢说什么,抿一个笑,妖妖娆娆走过去。
但接下来的事情就让她大方不起来了。武松喝了酒,小心将那酒杯还回去。绿衣女郎嫣然巧笑的了声谢,接过酒杯的时候,纤纤素手没闲着,十分熟练地拂了一把武松的手背。
而唱歌的那位绿衣女郎一双妙目,再转一转,却是锁定在武松上。这人相貌堂堂,长,又明显是个老大范儿。阅人无数的歌女当他也是个军官,不敢怠慢,罗衣素手,琥珀酒献上,中嘤然有声:“将军且饮一杯罢。”
武松愕然,完全没料到这一。酒香混着郁的脂粉香飘过来,看那绿衣女郎楚楚可怜的样儿,周围一圈军官笑呵呵看着他。不乐意接,却又不好意思不接。最后赶瞄了远的六娘,见她,微微吃惊。她倒大方。
酒的时候,除了以燕青为首的寥寥几个老江湖,还有林冲这在军中混过的,剩下几十个糙汉,一个个蒙蒙脑束手束脚不知所措,笑话百。
潘小园倒不介意大方一次。不过是饮人家一杯酒,又没什么别的。况且这人知先瞧一她的脸,已经被方才那一军官觉悟得多了。
立刻有勤务兵上来打扫地上碎片。而韩世忠见武松仍然冷着脸,哈哈一笑。这人没见过世面,可算把他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