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微笑,回:“卢员外悲天悯人,多少边关百姓承你恩情。”
卸下伪装的燕青再也没有以前刻意来的那卑微姿态,一举一动风情万。潘小园生怕武松瞧见他这副德,白他一,“不想知。别跟我说。”
再斟一盏,想了想,还是不计前嫌地给燕青敬了一回。燕青脸也厚,毫不推辞的接了。
就算不招安,不当官,也能有堂堂正正的活法。
梁山上的大哥们敬了一圈,可还没
其余的梁山、明教豪杰,乃至官兵,无一不是酒酣耳,喝得脸红脖,大声嚷嚷什么“让金兵打不过长城”,颇有些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气势。
一抹嘴,长长的睫底下,轻轻朝她抛个调的神,低声说:“表想不想知,方才那几个辫说你什么?”
然后一个个敬过去。梁山诸将慌忙都站起来接。兄弟的家眷亲自来敬酒,那是十分亲密厚的表示,不能当寻常的陪酒女郎对待。
燕青一笑,喝了那碗酒。神中闪过一分忧郁。
他这才稍有回颜,淡淡:“本来是叫你来认仇人的,倒是受惊了。你若害怕,就回去等我,我跟兄弟们喝碗酒就回。”
卢俊义慢慢喝完一碗酒,格外跟她多说了一句:“娘别为卢某担心。我昨儿个发现……原来自己还是能打的。”
酒过三巡,气氛慢慢回起来。先前那闪电劫营的五百先锋敢死队更是大受拥,武松、岳飞、卢俊义、燕青几个人被一碗碗的酒,简直和当年梁山聚义厅中同等闹。
潘小园一次听他说超过十个字的话,不由得受若惊。再抬看看这位传说中的大师兄,鬓角星星,眉梢斑斑,然而那双往日如死灰般的睛里,终于第一次现了些“重江湖”的豪气。他曾经宁死不愿当土匪;而今日约莫是意识到了,土匪和义军是不一样的;占山为王和保家卫国,也是大大不一样的。
方金芝离席,去向明教叔叔伯伯们敬酒了。潘小园心中一动,也斟一盏,盈盈走过去,先敬武松:“二哥!”
一切尽在不言中,说一个字都是多余。武松看她一,也不眨,手一碗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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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难女人的是孬——这话不仅像是对金兵说的,似乎更是在昭告全场,谁要是敢因着方才那“寡嫂嫁叔”的缘故找潘六娘的麻烦,对她品评足,那便是同样跟他武松过不去。
武松刚刚经历一次生死作战,又结果了多年老仇人的命,心中淤大减,尽情痛饮,来者不拒。饶是他酒量过人,此时也脸颊微红。
她陪了半盏,中豪气陡生,觉得自己也成了大侠。
不提什么梁山,不提什么义气——卢俊义被这些东西坑得不轻——只提他的所作所为、大仁大义。那些盛情迎接他们的百姓们,激之声言犹在耳,鞭炮的气味尚似未散。
武松兀自气忿忿的冷着脸。直到瞧见他家六娘也怯怯的上来劝他一句:“二哥消消气。又没真把我怎么着。”
宋人官匪,乖觉的也从他方才的话里听弦外之音。
潘小园哪能如此气怯场,回瞥一席间寥寥无几的女将,微笑:“我陪这些妹们也喝一杯,好歹命都是赖她们保护的。”
卢俊义听得受用,微微笑一笑,不再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