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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听梁山好汉的故事!”
……
她摸摸鼻,赶岔开话题。梁山好汉的故事不是没有,讲起来厚厚一本书。然而其中大多数都是杀人放火打仗劫财,在现实社会中并非太光彩;更何况好汉们下着个“义军”的名,若是再公然宣扬造反叛国,言者无意听者有心,日后万一有人拿来文章,对大家伙都不利。
……
想了想,脆也在十字路搬个小凳,让人生一盆火,聚拢了三五小儿,清清嗓,开讲:
多一似是而非的信仰,有时也不是坏事。
潘小园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继续。这本是她讲熟了的“话本”,此时漫不经心讲述来,其实一心二用,免不得还为武松他们盛着几分担忧。“话本”里每死一个人,自己心里就暗中呸呸呸,转而描绘着他们如何英勇杀敌、畅行无阻的样儿。
……
兴采烈说了一段又一段,不经意抬,不得了,周围黑压压一大圈,竟然已经围了不下百人。虽然名义上是“大嫂”、“军眷”,但年轻朴素不摆架,和四周这些百姓也没什么隔阂。风雨冲刷掩不住天生丽质,清脆脆的声音温柔悦耳,不少穷苦百姓怔怔望着她,不知是看呆了,还是听呆了。
“话说这柯少侠自幼习得技,可以模仿男女老幼任何人的声音,分毫不差,以假真。这一变声之术,此时便派上用场了。只见他藏于暗,明明是稚龄的相貌,却发老成之声。在场众人一愣,却纷纷向旁边那位神思困倦的提刑看过去……”
潘小园目瞪呆:“不是!听谁瞎说的……”
脆换个不死人的故事好了。
但禁不住她那一颗唯主义之心,总是觉得别扭,也不好意思上去跟人家唱反调。
当说到关键之时,她故意放慢速度。所有人呼屏住,珠齐齐聚焦在她的双之间,空气里似乎都能听到心。
“……要么说可怜天下父母心。黄药师……哦不,不是你们那个知府,人家姓黄,叫黄、黄……黄七公!此时黄七公见自己视为掌上明珠的女儿竟要被憨憨脑的傻小骗走了,不由得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眉一皱,计上心来,寻思:非得想法将这傻小死不可!至于女儿,小孩家懂什么事,再给她另寻佳婿不就成了!——对,这位小兄弟说的对,这人老古板,坏透了不是?可偏偏他武功,我行我素惯了,谁人能奈何他?更别提……”
“大伙别担心打仗的事儿。此时恰好得闲,嫂我给你们讲讲东京城里的有趣事儿……”
咳嗽一声,清清嗓,不动声地带开主题:“嫂我给你们讲个更彩的。话说我的家乡清河县里,从前有个远近闻名的捕,姓夏,名叫阿福,诸百家皆通;他有个副手,姓乔,名叫大华,擅长医术。这两人在贝壳巷儿赁了郝寡妇一间临街的宅,共同居住……”
……
几个小孩儿被引了,津津有味听她讲了什么万姓易市场、元宵灯节、州桥夜市;又忽然有个小儿叫:“听说开封府有个包青天!”
一句话引起叽叽喳喳:“还有个御猫展昭!”
“还有个锦鼠白玉堂!是你们梁山白日鼠白胜的叔爷爷,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