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园朝他一笑，解释：“敌兵不是暂时退却了？我和后面那些老弱辎重兵商量了一下，只怕遇上寇，还是躲城里安全。这就把人都带来了。”

正跟岳飞说着，忽然听到外面一阵急匆匆的脚步。一只素手掀帘来，风尘仆仆的小娘望着里面一圈人，笑眯眯打招呼：“大哥们辛苦了！岳兄弟……”

“跑他娘个锤！留你两千人在这儿，还说不是去送死的！”

潘小园幸而是被有些优待的，乘着车

总不能让她也上前线。这回决霸了一回。远远的望见北方的硝烟，说什么也不许她再往前一步。

武松轻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卢俊义脸微变。四十岁的人了，难得的有些脸红，跟岳飞拱手相见了。

岳飞一亮，眉开笑：“师！”

快速汇报了自己这边的兵员城防状况。武松几个人一听之下，南腔北调的破大骂。

城里城外都是惊慌的百姓和牲畜，从藏的地方探来，哭爹喊娘，寻兄觅儿，有的抱着守军的大，呜呜咽咽不知在说什么。

说得坦然无比，仿佛只是在跟人谈论吃饭喝酒的小事。

岳飞一个个记住了名字。末了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问：“我师呢？没来？”

岳飞迅速收了前的形势。不对方立场如何，能帮他保住幽州城的，一律迎。

武松哈哈一笑：“留在后面十里呢。”

此时门外脚步声响，联军中的其余将佐也陆续来到帐中。明教这边，是方金芝、王寅、吕师、包乙，一个个手上带血，还呼哧带；梁山这边，是林冲、鲁智、杨志、荣、关胜、呼延灼几个善于带兵的老将，还有吴用、朱武两个智。最后来的是卢俊义。看到孤守城的居然是一个不到弱冠年纪的少年，十分惊讶，中现佩服的神。

岳飞笑笑：“总不能就此逃了。能守多久，就守多久吧。”

潘小园快跟他急了，跺脚叫：“岳飞在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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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金军大举南下，未必只有这一路兵。你派去求援的那些州府，说不定下也在被围困着呢。”

城内大街上凹凹凸凸的难以行人。原本铺就的青石青砖，已经都被抠来，砌到了城墙之上。街边的民房一半已经被大火烧焦，幸存的可以看规划整齐，然而不是没有屋，就是缺了门窗，只剩下破如筛网的空壳，里面仿佛被盗贼席卷过似的，重家什胡弃置，值钱的细一概看不见。支小摊的棚、贩菜蔬的车，下都已被弃置一旁，看得幽州城曾经的繁华闹。

“你就打算守这座孤城？”

“侬就是那个姓郭的弃！”

武松脸一黑：“你怎么来了……”

幽州城简直是她见过的最不像城市的城市。刚刚和灭之灾肩而过，城垣残败不堪，破碎的地方被胡堆砌堵住，石瓦砾中又隐约埋着些别的：一双脚、一盔、两只僵的手指，没人知那些躯的主人姓甚名谁、曾经属于哪个阵营、有没有妻儿父母。

武松把她丢回车里，“保证给你个活的。”

至于这城是不是岌岌可危，是不是即将被破，显然不在她的考虑之内。大伙都在一条船上，同舟共济才是上策。

官家，想来也不会治我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