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忠一张脸憋得通红，内心剧烈动摇。那些“曰”们平日里念叨什么来着？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韩世忠再哼一声，将那铜钱捡起来，仔仔细细看了一看。想糊他没那么容易。早就听说以前有位将军这么过，九次连抛都是正面，激励得士气大震，冲重围，随后大伙才发现，那币两面都是正面。

军帐里，韩世忠被大碗酒，大块，很快就和梁山上的虎狼汉们臭气相投的混熟了。他是农民大老格，信奉的是“唯女和‘曰’难养也”，因此方才面对吴用和潘六娘的番游说，端的是油盐不；可下见识了众多好汉的武功造诣，心里不得不服，又觉得这些人既然武功不错，人品自然也是不错的，可以个朋友。

正在骂骂咧咧，忽听脚步声响，方才那个伶牙俐齿的俏婆娘不知从哪儿又回来了，笑：“韩将军！此事的确事关重大，你一个人说了也未必算数，不如留给老天去定夺。”

狡猾的土匪婆娘倒先笑嘻嘻发话了。

韩世忠猛地睁开。一块顽石被推到悬崖边缘，本来就摇摇坠，此时这三次“正面”，无异于在那顽石上，轻轻加了最后一分力。

韩世忠心里倏忽一。一皱眉：“拿过来！这次不算！”

只见她从袖里摸一把钱，随手拈了一枚，说：“这还不容易？你将这钱抛在地上，倘若是有字正面的朝上，那你就遵从本心，往那最需要的地方去。咱们一致对外，我们保证不在你们背后刀；倘若是无字反面的朝上，那你就专心在江南平叛剿匪，别分外之事，也别后的名声。我们立刻找人跟你单挑。”

“饿不信老天还这事儿……”

韩世忠彻底没脾气，一张脸神变幻，思绪飘千里，仿佛已看到北方的金戈铁，汴京皇城里一群酒饭袋，对此束手无策。

攀了几个老乡，跟史一起骂了骂当年的华州知府，又指着原来少华山寨的朱武、陈达、杨，呵呵笑：“见过你们的通缉令！当年……官府派兵剿匪剿你们的时候，我正好生病，没去成！不然可以提前跟你们打一架！”

说得简单。韩世忠接过那钱，乜斜着睛，哼了一声，随手一丢。

前这枚政和通宝，倒是普普通通没什么异常。有正也有反，拿到市场上能买一碗汤。

韩世忠神情慢慢凝重了起来。心里默默祷祝两句，将那枚政和通宝轻轻抛了第三次。

“锤！”

韩世忠立刻问：“你要咋样！”

“正面！还是正面！这是天意！老大，咱们不打了！”

再丢一次，依旧是正面。宋兵一阵惊呼。再抬看那位建议抛币的小娘，不由自主带上了敬畏的神情。

闭上，不敢睁。听得旁边的宋兵凑过来，突然声一片。

武松低沉沉发话：“韩将军，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下有两条路可走。第一，假装没看见这封信，跟我们这帮叛匪杀个你死我活，回到东京去论功行赏；第二，带江北那十万男儿，更有意思的事。”

“不是都说了嘛，我们不是叛军呀。”

啪嗒一声，铜钱落地。立刻有几个胆大的宋兵撅着围住，叫：“正面！正面！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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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也奇怪，凑到潘小园边，低声提醒一句：“别闹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