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诚地跟着。潘小园垂了垂，又大胆张望了一下武松，摆一副“不你信不信反正你哥哥信了”的气场。然后悄悄咽了咽，把那盘蒸全推得更远些了。

赶回，只见五六个年轻闲汉正哄笑着往自己上指。领的那个歪一新盔的玄罗帽儿，上穿一件半新不旧的天青夹绉纱褶，双手拢在袖里，眯着一双，正肆无忌惮地朝自己上打量。街上的行人见了，也放慢了脚步，笑眯眯的看闹。

这话毕竟不敢公然说来。她不愿搭理武大，跺一跺脚，门回屋。外面可真冷。

武大脸青白，拽着她袖，一个劲儿的往屋里拉

武松这下推辞不得，便起边说：“晓得了。我这就走。”

此时民间还不通银两，一贯钱拿来，便是好几斤的重量，武大接过的时候，整个人都沉了一下。

刚迈步，却听到街上外面一阵男人的喧哗，由远及近一路传来。

武大连忙追门去，怅然若失地站了好久，直到武松的背影再也看不见了，才回过，神情又是不甘，又有些不满，犹豫了片刻，开：“娘，我这兄弟是极好的，有他住在家里，谁还敢看不起咱们！你为什么连留也不留他一声……”

第4章扰

片刻寂静。潘小园有一想把自己扔去回炉重造的冲动。

潘小园看着这张方方正正的丑脸，心里突然一阵焦躁。果然是被欺侮怕了，只想着拿兄弟来挣脸面！要不是老娘恰好穿过来，你那真正的媳妇早晚得给你下砒霜。我救了你一命，你还抱怨？

武大更不好意思了：“哎呀呀，这怎么使得！这是你半个月的盘缠呢！”一面推辞着，一面把钱珍而重之地收小匣里。

武松从容离坐，吩咐带来的衙役收拾行李，自己绰了腰刀，拎起打好的行李，推开大门，忽然又回：“我虽然不在此间住，但以后会常回来看你的。左邻右舍，哥哥也莫要低不见，该卖饼馓茶，人情往来时，不要怕费钱，今日我在县衙领了第一份俸禄，一石米面、一贯钱，我留下粮，剩下的现钱，不放心让衙役送来，便脆自己过来了。哥哥收好，慢慢把债还了，别让邻里说闲话。”

武大没太听懂，憨憨问：“什么、谁是一家人？”

武松：“原来如此。”

武大还诧异：“这、这么快就不吃了？”

潘小园和武松目光一对，各自思考了一下这话该怎么接。突然门外一响，一个衙役完地解了围：“都，都，那个……知县大人请你过去一趟。”看了看武松的神，又小心翼翼地补充：“是……是关于县里治安……”

潘小园见武松大踏步走风雪里，如释重负，松了一气，觉得整个房间里好像突然了好几度，屋角那盆炭火也似乎变得旺起来了。

潘小园松了一气，却又听他放低了声音，不不慢地来了一句：“原来王母跟佛祖是一家人，武二今日长见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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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小园心中一颤。这台词，怎么这么耳熟呢？原著故事里，潘金莲风俏，又喜乔模乔样的立在屋檐底下抛面，引来一浮浪弟天天扰，说的不就是这么一句话吗？

“哎哟哟，好一块羊，倒落在狗里！嘻嘻嘻！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