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钰侧了侧,端起茶吃着,却扯到角伤,咧了咧嘴,不:“还不是粮铺那事!”
“这只是旺才一己猜疑,其他倒不好说!”玉翘摇说。
如今再琢磨,玉翘不由心沉了沉,只怕那帐册,早已被李代桃僵,她所看的,或许就是本用来掩人耳目的假帐册!
“粮铺的帐册哥哥可有看过?”玉翘曾与张氏去过粮铺,还将那帐册草草翻过,纸张新暄平整,笔迹更是鲜亮端正。
“还有这事!”玉翘冷笑,原来如此,前一世粮铺短短数月由盛到衰,直至一夜易主,祸端造事皆是此嗜赌之人!
“还有更古怪的!”楚钰啧啧:“玉田那边胭脂米产量不佳,这表叔叨念要去那里察看,支了百两银,自此不见踪影,倒都以为他去了!哪晓得,没几日,有个伙计竟在地下赌场看他掷骰赌钱呢!”
“所以你们就打起来了?”玉翘拿了一罐冰片薄荷膏来,挖了一指尖替他拭在额上乌青,再慢慢搓。
玉翘轻笑,岂不晓得哥哥心思?却也不去理会。似想起什么,她不经意般问:“探宴上,听新公主提起,你们随武王城时与她的轿撵相遇,可有此事?”
这个才及茾的女孩儿,是否该如采芙这般淘气又天真才对呢?而不是如此不可测的,仿若陌人。
“妹妹真想知?”楚钰笑嘻嘻的凑近玉翘,一本正经
“如今粮铺到我手上,自然不能由着他胡来!”
不是淤血就是破,忙凑近仔细边量,蹙眉问:“哥哥这是怎么了?和人打架了吗?”
“他嚣张跋扈的很,说这粮铺是他们张家的,我是鸠占鹊巢,讲理不过,他便先动起手来,我好歹也行军打仗过,那里能吃这个亏!”楚钰说得有些得意,额上清凉沁脾,又被玉翘搓一暧意,冷杂,倒是减了半痛意。
此事只宜快刀斩麻!
默了会,楚钰叹息:“妹妹主意甚好!哥哥照就是!”
“是有遇到,我也是听周将军说的。”楚钰有些惋惜。
“哥哥说来听听!妹妹也可帮着主意!”玉翘心一缩,晓得粮铺早晚要事,果然这一天早早就来了!
玉翘凑近楚钰,低低代一番,那楚钰,听得脸由晴转,目光由明而暗,再看向这个妹妹时,他竟怔怔的,有些微恍神。
“听周将军说的?”玉翘盯着他,声音哑哑的,听不喜怒:“那当时你在哪里?”
“哥哥怎如此瞧我?”玉翘收回手,用帕拭去指尖星腻,却见他不知再想什么,兀自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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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钰晓得自个这个妹妹颇有些能耐,是个比他百倍的,便叹气:“母亲早前将粮铺与她堂哥张展宏,即我们表叔代为看打理,听伙计旺才偷偷讲与我听,自表叔接下粮铺没几日,就把帐房事给赶了,重换的这个,倒是很听表叔差遣,他平日里并不常到店里,一旦来了便颐指气使,搞得乌烟瘴气,每每离开时总去帐房狗一番,才心满意足!”
“那帐房事推三阻四,就是不肯把与我看!”楚钰撇嘴,一脸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