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玉翘矫情,前一世父亲病重卧于榻上,她日夜担惊受怕,稍有个风草动便夜不能寐!
第十九章警醒
采芙这才觉得冷,哆嗦着也上了床,只拿过一件玉翘的织锦紫貂斗篷围成圆桶状,把自个密密的裹了!
等缓过这冷气来,窗外廊下又传来脚步走动声,采芙惊:“小不说到没注意,这仔细听起来,这侍卫的走动声倒比寻常人用力气。”
如没经前一世,她才及笄,正是极尽鲜妍之时,即便任意妄为,那也是金风玉浇来的富贵,胜在懵懂无畏。
玉翘脆坐在床上,抬手整理着鬓发,边瞅着采芙勾起红幔,边说:“那守在院里的带刀侍卫每两个时辰换一次岗,虽脚步轻微,但总是有声响的!”
而现在的自已,是多了一桩心事的,前程大雾迷天,凶险非常,自当好生步步为营才是,怎能气犯懒,去使什么小!
“如是这样,这些侍卫倒可以撤了去!”玉翘并不习惯院落里有侍卫把守。想起前一世,也是这些侍卫,将她们楚家一门上下囚禁、驱离,端得残暴凶戾,自己
更是内敛,轻易不招惹是非的,可今日在那周将军面前,倒是任蛮了一回。
此时却听得红纱幔内,玉翘细细长叹一声,便笑:“这才卯时刚过,呼气都成冰的,小怎就无觉了?”
玉翘也觉着自已的过了!
“那周将军少小离家,征战沙场,不似我们大宅持家度日,就是老爷,估计也分不个寅丑来。他买钗倒也是为了你!”张氏想了想,顺语带提醒:“翘儿对他无意,自要与他不带半分烟尘沾染,才是最妥的。”
玉翘将手中狼毫小笔放下,又默了会,轻:“母亲说的有理,今是我错了!”
玉翘脸儿有了抹绯,拿笔挥毫的手一颤,宣纸上瞬间污了一团。
采芙见她星眸慵展,香腮凝红,腰间以下用绣衾密密盖着,上仅着月牙白小蝶纹寝衣,楚楚不堪寒气的样,忙拿过秋香羽缎长袄给她披上,咬着牙:“我的好小,你不为自个着想,也得为了老爷夫人还有钰少爷呀!这骨刚有起,再怎么着也要更惜才是!”
半晌。
采芙似想起了什么,忙说:“最近听传那帮采贼盗之前失手,不敢再祸害富贵人家女孩儿,现专挑穷人家长得众的下手。”她撇撇嘴,有些不忿,“这官府也忒无用,至今没查个丑寅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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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小也就罢了,何苦得去为难他呢!
玉翘摸摸她的手,也冰凉的很,叹:“你还有脸说我,不比我单薄?快我被里来捂捂,陪我说会话。”
“可不是!”玉翘想起一个人来,忍不住抿着笑:“那周将军走路才叫用力气,跟打桩似的,竟有雄赳赳气昂昂的英雄气概来。”
采芙恰巧单穿着青缎小袄,轻手蹑脚的了房来,搓着手揭开火炉上的铜罩,用铁钳扒了扒厚厚的底灰,觑着儿重又夹了两块青炭,叠在半熄的熟炭上,看着红光星星复燃起来,仍旧把铜罩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