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仿佛就在前。

艰难地，挣扎着，凭借倔和与三七之间的承诺走到了现在这一步，她疲惫不堪。

然而，这个计划，不能再实施下去了。

可是——

莉莉的声音越来越轻，似乎难以将后面的话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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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倍日曜说，人都是自私的，不自私的那是圣人！圣人都死得又早又惨，我吃多了要圣人？所以说啊三七，你别奇怪，也别意难平，为了自己的利益放弃别人的利益，这是人之常情，区别只在于放弃的时候，那人是有意还是无意。

它其实已经习惯了失败，并且，莉莉的结局，又让它想起了安倍日曜。

可最后她还是说完了。

“爸爸妈妈的工资只能勉支持我在国内上大学，画画用的材料也是一笔大的开支，如果选择国内的大学，负担也会——”

——我没办法再持下去了。

所以37003DS不会责怪莉莉，也不会责怪后面再将它抛弃的所有宿主。

37003DS结合她的个人意愿、检测到的天赋值制定的方向是术，莉莉最容易成为“大人”的领域便是绘画。在37003DS的帮助下，莉莉说服了父母，从初中开始学习画画，到了中，已经能够拿下全国绘画比赛的一等奖。

少女哭着说。

37003DS给的计划是让莉莉国，在它的推动下，她能够成为国外一个知名大师的关门弟。

许是年纪小的原因，莉莉的心一儿也没有被死亡污染，格外地单纯善良，并不把37003DS当瑕疵品。有时候，37003DS都要产生“自己是不是能被人类接受”的错觉了。

重生的莉莉恢复了生长，已从百余年未变的小女孩，成长为一个亭亭玉立的青少女。

“我好像，不能再持下去了……”

37003DS有些诧异，但它并不像莉莉所想的那般失望。

因为，到了最后，连不是人类的它，都下意识地自私了一回。

之所以说莉莉的内心比系统还要空白，那是因为它在之后才意识到，她当初所说的“没有心愿”，其实并不是真的。

十八岁的莉莉忐忑地找到了它。

她到现在才发现，再情，再善良，也改变不了她就是一个普通人的事实。

“持”和“努力”并没有嘴上说的那么简单，不断遇到挫折时会产生懈怠和绝望的情绪，越是向前越能发现，自己和真正算是天才的人相差得太远，看似只差一步，可再怎么伸手也抓不到他们的背影，情和信心也逐渐冷却。

光明的未来指日可待。

“三七……对不起。”

——也就是说，这就是结局了。

S告诉她的“只要努力就能获得成功”的话，定地照它列的任务努力。

它总是会在恰当的时候想起之前的那三任宿主，将不恰当的苗平静地掐掉。

她想要重生，希望改变自己，却没有这个勇气，以至于就算三七来到她的边，本质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可是，就在37003DS以为自己这次终于可以完成任务的时候。

在这里的时间过得很快。

错觉毕竟是错觉。

——不能再持下去了。

“对不起，三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