喑哑并没有听见陈大说了什么，此刻他正被一波波蚀骨之痛折磨得神志不清，周上下的伤被涂上了层青黑的药膏，在炙火的烤灼下散发炽的温度，如无数烙铁戳在伤之上，又仿佛置于煮沸的开之中，最可怕的是，那药膏中不知加了什么，非但无法使人昏厥，还会放大他们的觉，让那些痛苦无比烈、清晰地直冲脑。地牢里的药膏还没有这么大面积的使用过，偶尔一两伤便能将人折磨得死去活来，不过陈渊既然下了吩咐，陈大也好奇这人的忍耐力究竟到个什么地步，索竟是把喑哑上能涂的伤都涂了遍。

喑哑刚从剧痛中清醒，便被周的疼痛包围，自然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还有三天吗……喑哑静静想着，有些遗憾。真想在死之前再看哥哥一，可惜昏厥都那么奢侈，如何给哥哥梦的时间？只得默默祈祷，若人真有魂魄一说，只盼那鬼使大人慢些来捉他，让他再去看看哥哥可好。

吊着命即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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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在这丞相府七年，也算是见过不少人，当然大多都是尝了他鞭的家伙，可是像喑哑这般的，倒是一次见。要说那宁死不屈的主儿也不是没有，但喑哑不同，他不声不响，不求饶也不抵抗，难忍时咬牙关，痛极了也会叫喊，他不是宁死不屈，好像只是认命了，放弃了，静静等待着死亡的那一刻。

“哗——哗——”两大桶泼下，喑哑闷闷咳了两声，上磨人的药膏被冲刷了净，总算没有那么难熬了。右的针还留在中，他有些费力地睁开还算完好的左，目力所及有一个影正走到他面前，汗的碎发遮住了他大半视线，让他无法看清，即便没有这些碎发，他其实也看不大清的。都无所谓了，这牢里多了谁少了谁又能如何，他费力去看，不过是想幻梦中看到那抹一直牵挂的人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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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兄弟，你有什么想不开的？你才多大，这世上你没见过的多了去了，真就这么死了也甘心？”陈大不似过往无休止的施行，偶尔也会停下来给喑哑息品味的时间，他也就顺歇歇手，跟喑哑聊个天，不过显然大分时间都是他的自言自语罢了。

喑哑无法昏迷，便在明明暗暗的世界里浮浮沉沉，冷汗汇成一一从下滴落，不受控制地动着。其实疼痛已经不大能觉得到了，痛到极便是顿顿的麻木，他没有想过活着去，因此从未用过内力，连日的折磨不但伤了也牵动肺腑，血仿佛不尽，嘴角下颚的血迹从未涸。快了呢，他暗暗想着，因为昏迷的时间格外短暂，反而更容易算计，三天的期限，上就要到了呢，只是可惜，哥哥从未梦，即便连幻影也未曾见过。

人影拨开他前的碎发，有些颤抖地抚上他脸颊，太过熟悉的廓让喑哑愣住了，即便看不清楚，他也认得。喑哑想笑，可是睛一酸，却下泪来。充满血污的脸上，下条条沟壑，让来人手上一僵，喑哑却似没有察觉，片刻后他还是一勾起嘴角，虽然这笑极轻极浅，“哥……”他轻轻叫了声，太久没有发声的嗓音沙哑难辨，颤抖着，似乎怕太大声便会打破这场梦境，“叶儿要走了，对吗？”他带着些许幸福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