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建礼摇了摇:“不是这个意思,一个词不改能演好戏的人大有人在,改得天翻地覆但又不觉得突兀反觉得很好的同样也比比皆是,我想说的是,无论改还是不改,重要的其实是他说这句话时所表达的情,情到位了,有些话自然脱而,观众品了你话里的情,少几个字多几个字又有何妨?”
白建礼却颇是不赞同地:“你昨晚演的那一场有忘词吗?你现在就是因为不相信自己的记忆,所以才瞻前顾后,演起来绷着线,你那么怕什么?怕我NG?我告诉你,以前拍摄的时候,聂延那小调演不好,我一场戏能让他NG四十次!一次演不好是吧?两次忘词是吧?演四十次我看你还忘不忘!”
肖照临苦笑:“可是白老师,如果我真的不去注意台词的话,我很可能就会忘词了。”
记台词没了外挂无所谓,再怎么变,演戏的本能已经植在他躯壳和灵魂里,不是一句放弃、一句遗忘就能舍弃的。
那是不是意味着其实我以前还没有很好地角?”
白建礼的语气绝对称不上好,但话糙理不糙,肖照临又不傻,对方话里提的意思如此明显,最重要的是话里话外都表达着“没打算放弃他”这样的意思,如果想要放弃谁会上赶着说这么一番话呢?光是听明白这一肖照临心中就特别的激。
“也就是说,不用太过于想着台词吗?”
白建礼提到梁夜,大约也是想起陈年旧事,摆了摆手:“你要是觉得自己连十几年前的聂延都比不过,那你现在就走吧,我就当又丢了一个聂延。”
既然如此,那就试图从哪跌倒,在哪站起来吧。
梁夜大约是当晚将近九半抵达摄影基地的,他到的时候剧组才刚刚收工,导演和演员虽然离开了,但现场还在行最后的收拾。之前因为拍摄都算顺利,剧组几乎每天都是下午就会提前完成当天的拍摄任务,这还是第一次拖到了晚上九半。
只能是什么呢?贺传声在瞧见一老一少由远而近,看清两人脸上的神情之后,顿时眉了然地一挑——算了,还是原谅他们吧。
导演助理急得满冒烟,他多次明里暗里向坐在椅上的贺传声请示,都没得到今天什么时候开拍的准信。
“台词记还是要记的,但到了你上场演戏,你必须将你脑中时刻担心忘词这给忘掉,总想着在这里要说这句词,自然就分心不在角本上了。”
贺传声能有什么办法,他也很绝望啊,导演拉着主演跑了,放了大伙半个小时鸽,他能说什么?只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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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只完成了两场戏,其中一场的一个时间较久的镜一共NG了二十三次才终于达到了白建礼的要求,创下开拍以来的最记录。
九月以来,酷的天气似乎在这一刻终于有了一丝退散的迹象。
“今天这戏,怕是有着落了……”他低声嘀咕,转扯开嗓招呼大伙,“开工开工!都打起神来!!”
他心里如波涛在翻,一时想起小时候对演戏的痴迷,一时又想起这五六年来的每一个角,一时又记起匍匐在外景的泥地上任凭雨透衣衫。
梁夜大概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他没有立即去找肖照临,反而先去酒店和白建礼打了个招呼,白建礼若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