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眶通红，大颗大颗泪珠争先恐后从他眶里面涌来，车窗外光影掠过，在林清野脸上投下细碎的剪影，他单手撑着脑袋，目光怔怔望着车窗外快速倒退的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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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爸嗤笑一声：“你这小，才多大年纪就知在你爸这里装沉了，我有什么不懂的？我年轻时候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什么苦难什么伤痛没有经历过？相信我，穆清不会有事的。”

林清野不是个哭的人，从小到大鲜少掉过泪，可是一想到穆清为了解决他的事私事还躺在医院不省人事，他的泪就控制不住溢来，像坏了阀门的龙似的。

话题到此为止，师睿把房间号告诉林清野，安了几句后便挂断了电话。

他想开询问些什么，却不知该从哪一提起。

林爸隐隐察觉到不对劲。

林爸震惊了，心想他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禁不起打击了？

“可是我又想林同学知阿清有多么在乎他呀。”

的，你别太担心，而且那几个王八被阿清揍得更狠，全手术室了。”

“闭嘴。”师睿不耐。

“那你起初就不该给他打电话。”

说完柏帆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起来，那听起来豁达的笑声里面多少掺杂些自我安和自欺欺人的因素。

真是儿大不中留，整天想着的都是他那

林爸石化了：“……”

林爸面凝重从后视镜里看着蜷缩成一团的林清野，思虑再三还是决定会穆清的父母打个电话，穆爸没有接听电话，穆妈刚开完会，接到电话时怔了两秒，却很快反应过来，说她上去医院后匆匆挂了电话。

林爸沉默地开了一路车，无意间朝后视镜一望，就在从车窗外洒的朦胧路灯光里看到林清野那张满是泪痕的脸。

然而当林爸的意识后知后觉回笼后，他的第一想法居然不是自家儿和穆清那孩是怎么好上的，而是林清野这个小兔崽，他和老婆车祸时都没见他哭得这么厉害，现在了个男朋友就知心疼人家了。

不多时，车内隐约有哽咽声响起。

“你不懂。”林清野声音极为沙哑，仿佛仅仅挤这么几个字就用尽了他全力气。

下一秒柏帆的笑声戛然而止，接着变成委屈的声音：“我这不是在安林同学嘛，要是老大醒来的话肯定不想让林同学担心。”

“他是我男朋友，我很担心他。”

“没事的。”林爸小心翼翼安林清野，尽他不知林清野的反应为何会这么激烈，“穆清那孩壮，就算是轻微脑震也不会什么大问题，说不定我们过去的时候他就能醒来。”

林清野默然，看破不戳破。

林清野没声，缓慢地坐直，靠在座椅上。

“……”

想当初他和老婆车祸躺在医院里时，虽然那时十五岁的林清野也是泪悲伤得不能自己，但是远远没有到达此刻这样伤心绝的程度。

林清野发狠地攥着的手机，埋着良久没有抬起。

他很担心穆清。

要是一眨就能去到穆清边就好了，想见到穆清的望如此烈，铺天盖地将林清野淹没。

正琢磨着，冷不丁听到林清野还带有些许哭腔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