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拉大的衣袖,承纲蹲下,由下而上地仰望坐在椅上动也不动的大。
发意义不明的悲怆呐喊,大用力将鞋柜的门关上,转就要夺门而--察觉到他的意图,承纲连忙飞上前、用全力量将他从背後抱住。
「不,不会啦,就算是大叔也是很帅的大叔对吧。至少不是地中海秃。」
「……啊咧?」
「等等大你不要想不开啊!」
「嘎--!!!」
当初拿到这尺寸过大的运动服时还烦恼著该如何解决,想不到会在这情况下派上用场。
「这件不是很厚耶……你要外吗?」
「振作啦,我知国风他不是女的对你打击很大,打击到都变成大叔了……可是他生下来就是男的了,这不是任何人的错啊。」
看著大以相当恍神的态度回了句「说得也是」,承纲立刻转开始翻起衣柜,费了番功夫终於找到之前图书馆办活动剩下的运动服。
原本还想著所谓虎躯一震大概就是用在这地方,不过刚才还在暴走的大,忽然间完全失去动力的模样实在太凄惨了,承纲只能默默地将他放开,然後默默地戳戳大的肩膀。
「呃,总之大你先穿上衣服吧。不然真的会被警察抓走。」
心中想著要是大在正常状态下、一定会回嘴的叹,承纲从桌上拿起买便当时拿到的橡、替大将发扎成尾。
话没说完,承纲的嘴被忽然伸过来的手掌压住,连带将接下来的要求也阻断。
低在袋里搜寻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最後一个内馅是红豆的目标,承纲才拿起红豆饼,一抬却发现大不知何时又变成了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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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秋天的衣服质料可能挡不住寒,承纲於是一边替大好上衣、一边开问。
,大很自然地伸手接过承纲递过来的抛弃式刮胡刀,很自然地将刀刃贴上脸颊往下拉--然後很自然地,从被刀刃划过的位置,开始血。
没想到大老了十岁以後外表看来变聪明变成熟也变稳重了,结果内在还是跟先前一样,本来不及後悔自己嘛提供刮胡刀这危险品给大,承纲反地发惨叫。
「再来一个红豆饼。」
」
「主人说过,你每天都会照计画好的行程安排时间,每天好像都过得很充实。」
仔细摸过才发现,原来大的手臂很冷,温低到让人吓一的地步。
或许是多重打击一起发生的关系,大现在就像被掉电池一般,乖乖地动也不动。於是承纲在帮他刮完胡以後,还顺便帮大整理了过肩的银发,完全没遭到任何抵抗。
「?」
不晓得是不是错觉,大他似乎在笑。
勇者的使用规则(18)
--话说回来,大就算老了十岁还是很好看……这难就是传闻中的人正真好吗。
结果这力明显不足的安,换来的是大很老实地摇、回了句「这是两回事」。
不晓得该安大至少没变矮,还是该称赞大不错啊很有野,承纲支吾半晌,总算是挤一句不太像样的安。
「大叔……真的吗,真的是大叔吗……」
胡刮乾净、发也绑整齐以後,整个人看起来没那麽无打采了;可是大仍然是面无表情,就承纲的记忆里,还真没看过他如此沮丧的模样。
「死小鬼你给我记住!!」
垃圾桶里站著的那个银发男人,应该是大没错。
想著难怪他当时会说穿衣服太痛苦了没办法,承纲抬起脸来,原本打算要大还是把衣服脱了,看著他那张失魂落魄的脸,一时之间又说不其他的话来,只能让他在自己的位置坐下,然後顾左右而言他。
可是不知为何,前的人并不是到八天前为止的那个青年,而是大概比八天前的模样老了十岁左右的--大叔。
「别难过了啦大。」实在不知该怎麽才能让大开心,承纲走投无路的垂下视线。「拜托你--」
在承纲的认知里,自己说的明明就是摆在前的事实;可是不知哪里了差错,此话一,大却忽然被电击一般,整个轻微地震了一下。
莫名奇妙地应著「嘛,你那什麽表情」的欠扁态度,也是大没错。
「啊,」不知怎地,随著的动作,承纲忽然觉得莫名地揪。「是啊--对喔。
「大,你的胡……要不要顺便刮一刮?」
正经八百地模仿国风的气说话,大补了句「我是不觉得哪里充实啦」。
「我没有想不开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这张脸!」好像真的完全不想和承纲对话,悲愤绝的大,以几乎要将喇叭锁扯下来的蛮力、用力抓住门把。「靠杯!为什麽我会变得比死小鬼还糙老啊啊啊啊!!」
「嘛这麽惊讶?……我又不是人。」
「……不要叫。没事。」
「那个,国风他们今天要补课,弘晋晚上要团练。今天一直到晚上十都不会有人在。」
「咦?」
天应该是某周定时前去场打篮球的时间,承纲不自觉地楞住。
虽然凭良心说,大现在的长相勉还在认得来的范围内;只是原本略带青涩的青年形象已经只剩下些微痕迹,而那魁梧的形、刚的下线条,还有长的胡……实在很难让人和先前那个文弱青年连想在一起就是了。
「……不可以说这话。」
「……可是,你本来看起来年纪就比我大不是吗。」
「喔,好。」
本来应该是伤的位置乾乾净净的,连一痕迹都没留下。
「啊……对喔。」
一时之间找不到乾净纱布,承纲将整包的卫生纸打开,正要直接往大脸上贴过去时,大忽然抬起手、用手掌抹掉脸上的血。
今天这麽冷,要是大家都不在的时候,你挂在寝室里面该怎麽办……
把心里一闪而过的念压下,承纲正随说著「太冷了不去」,大忽地探来--就像每次在公园池之类的地方,从里探等待喂的鲤鱼一般。
莫名奇妙地重覆著这个已经好几个月没听见的字,看著大以迟钝的动作上运动之後,又迸一句「真的有」,承纲终於忍不住伸手,抓住他的手臂。
呆呆地站附设在寝室鞋柜上、还缺了一角的穿衣镜前,大看著镜里的影像呆愣好半天,总算是回应了承纲脑中的自言自语。
看著目瞪呆地抱著卫生纸的承纲,大忽然眯起睛,像是颜笑的表情。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