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临下地看他:“你也该睡了,这么晚,还在外面游荡,这不合楼里的规矩。”
饕餮嘴角一丝和煦的笑,扮演着他从始至终慈眉善目的好大哥形象,袖手向院外走去:“该做一些等待已久的事情了,从小到大没白疼老三,帮我扫除了最大的障碍。”站在门外,饕餮把方才疏风使唤的几个人叫来,又叫他们再去找几个人。
“死人带出去,给义庄的人,叫他们妥善处理。你们疏风师兄太困,说话间睡着了,带下去,找间安静的房间,让他好好睡一觉。”
众小辈应声:“是。”
饕餮走后,地上被接连不断的大雪覆盖了大半的尸身方才被人抬起来。
“真沉啊。”
“死人,能不沉吗?”
“死人为什么那么沉?”
“你、你别问了成吗!我去找一副担架来抬,等着啊。”
“我也去!”
两名少年去找担架,另外三人先将疏风扶去另一间院子睡觉。
担架来了,五人推来推去,最后以猜拳的方式,输的两个分别从头和脚那边,把人抬上担架。
毒发到现在,尸体死相看着极为恐怖,脸上紫黑色交加,甚至分不清哪里是鼻子哪里是眼。
“好像是中毒啊,真可怜。”
担架被抬起。
“你可怜他啊?可怜他待会就让你留在义庄陪他好了。”一人嘻嘻笑道。
“凭什么啊!”
“他是个断袖,可不专找你这种嫩皮脸的白面小生。”
“别胡说!”
五个人,一个人打头,四个人抬担架,都不敢多看死状狰狞的李蒙一眼,迎着雪花,不住哆哆嗦嗦吐白气地把人抬了出去。
☆、一八二
一个时辰前。
在瑞州城里纵马跑了足足半个时辰,霍连云拨转马头,从马上跃起,稳稳落在骧贤的马后。
骧贤“啊”了一声,不明所以地问:“我们怎么还没到?”
“有人跟着我们,不能把他们带到十方楼去。”
“去十方楼的路,属下熟得很,还是托侯爷的福。”
霍连云淬玉一般的话声刚刚落地,背后响起陈硕的声音,他没有骑马,靠近时连霍连云也没发现。
霍连云无奈地勒住马,他怀中的骧贤感到霍连云双臂微微颤抖,不知道是不是连日赶路,有点握不住缰。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霍连云咬牙道,从马上翻身下来,硬把缰绳套在骧贤的手上,紧紧握了一下。
“不要怪属下没有提醒侯爷,您最看重的人,昨日一早已经被送出十方楼。他现在口不能言,腿不能行,活死人一般,不知道在哪个破屋檐底下缩着。您说,身中蛊毒,为了保命将内力悉数散尽,一天要喝三回药的人,已经有足足两日没有吃过一口东西,喝过一口药,能扛过这场大雪吗?”
“你想怎么样?”霍连云怒声问。
“让他过来。”陈硕看向马背上的少年。
霍连云也回头看了一眼,脸上呈现出一阵激烈的挣扎和犹豫。
“他是我刺伤的,我该负责。”骧贤从马背上下来,走到霍连云身旁,“他是朝廷命官,刺伤了他我该受责罚。”
陈硕仿佛听了什么笑话,仰起头,大笑之后,无声摇了摇头。
“不是要治你的罪,是一件,人,都会求之不得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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