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切盼望天明的李蒙没等到天明就睡着了,醒来时天光已是大亮,自窗格透,照得尘埃在空中盘桓舞。
一天一夜李蒙衣不解带地照看赵洛懿,听见他鼻得声音重一都立扑到床前,几次撑着下打盹,自己把自己惊醒之后,都不大敢去探赵洛懿的鼻息。
馆中馨娘说的话忽然浮现在李蒙脑中:“他那个人,一年到伤是不断,不要命的打法,早些年更狠,都以为他急着下去找他娘。”
白天还好,三餐有人送来,李蒙去央婢女煮糜粥来,倒是也没遇到什么难。
门轻响。
也不知赵洛懿说自己质特异是否属实,李蒙现在相信属实了。荷包丢了,与赵洛懿碰上之后,一路无话,李蒙就在想,到底能丢在哪里,想来想去只有可能是在馨娘那里换袍的时候不见的。馨娘与赵洛懿相熟,以后还可以去拿。可萧苌楚给的药也丢了,丢在哪儿的李蒙心中全没个数,他为难地看着赵洛懿,心绪十分烦。
本来以为赵洛懿不会来救了,或者过几天,养好伤再来。刚被赵洛懿救走的安稳踏实,在对着这个虚弱无比的男人时,消弭于无形。
其间赵洛懿睁看见李蒙,要了一次,就又睡下去。
“咱们接下来去哪儿?”李蒙嗦一大粉,辣得脑门冒汗。
但晚上熬过二更之后,赵洛懿几乎没什么反应,再也没有手脚搐,或是咳嗽发响动。
李蒙掀开上被,疼得难以立即起。
李蒙忽然意识到,也许本来赵洛懿不至于受伤那么严重,心里又气又急,简直耳孔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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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门,李蒙一路问,只拐过两条街,就找到医馆,就说要上好的金疮药,想了想,咬牙用五十两买了一老人参。
屋里没人,赵洛懿自己走了?还是又去办事……他是不要命么?
他拿拨挑亮之后,不经意惺忪倦往床上一扫,赵洛懿脸青白,毫无人,一动不动地躺在厚被中。
赵洛懿微眯起睛,右手拇指与指挲,李蒙才注意到,他是用左手拿筷。
李蒙偷瞥他脸好了很多,不再像个死人了,心情稍微轻松了一。
赵洛懿住了筷。
一次李蒙醒来,油灯微弱,近乎熄灭。
李蒙抬,茫然地看他,发觉赵洛懿中有一丝不信任的神,也不知是心虚还是什么,蓦然就不敢吃了,也放下筷。
李蒙瞳仁缩,端着油灯,照到赵洛懿脸上,伸手于他颈中一探。
李蒙扶起赵洛懿,给他。
脚捂严实,放下屋内所有帘,才门去给赵洛懿买药。
“你二师叔已启程离开岐,我们分开走,怎么走我还没有决定。”
李蒙:“那我们怎么走?”
因为担心安拉的人追杀,李蒙不敢带赵洛懿上医馆,连在客栈里起炉煎药都不敢,只能给赵洛懿伤上完药了事。
“起来了?”赵洛懿端来早饭,让李蒙过去,一桌坐了,分筷给他。
只一瞬,李蒙忙不迭退开,把晃动得要灭了的油灯置于一旁桌上。赵洛懿颈中搏动犹如残存在他指尖,李蒙爬起来摸赵洛懿的,又摸过他脖颈,虽还发烧,但已不似下午那会儿火炭一般,只略比常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