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叫醒关峰,自己开了房间的门走去,走几步就一阵眩,地砖和天板似乎调转了过来,扶住门框平复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当然,这还不算完,在他被护送着离开、回到家里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得了风声的记者围堵在他那个很旧的老居民楼前,手里拿着相机拍下他狼狈不堪的样,争先恐后地问着他
可事实就是,他老家所在的乡镇因为持续多日的降雨发生了洪灾,多房屋被冲垮,他家的那栋老房因为年久失修也名列其中。周围的住都遭受了灾祸,有人因此丧生,有人比较幸运,只是轻伤,只有他的父亲不见踪影。
他笑着摇。
让那个再稳健不过的男人摔了洪里。
对方在听筒里呸了他一声,要是自己在他爸跟前,指不定就被揪耳朵了:“去去去,怎么说话呢你,要说走路,谁能有我稳?”
走一个未来没有程锡的世界。
雨下个不停,随时都有塌方的可能。路不通导致救援困难,村民自救不易,更别谈冒着危险去寻找失踪的程学礼。
其实他不太记得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
程锡在宿醉引起的剧烈痛中苏醒。
这世间万家灯火,没有一盏可以为他所拥有。
是他痴心妄想了。
他回望向二楼的那光亮,他知曾经那里很温,也幻想它属于自己。
他们谁也没想到雨会这么大,持续得这么久。
第43章
在洪大规模来临之前,他还问了程学礼用不用先暂时离开,怕雨天路一不小心走着山路就摔了。
程锡明白,于是崩溃不已。
徐至走得很慢,他就着昏暗的灯光仔细观察这里的一切,那两棵长歪的石榴树已经没有了,青绿的小果密密地结着,再过几个月就会成熟。
原本遍地狼藉的客厅被打扫得很净,堆满小几的酒瓶似乎也被扔掉了,在细瓶里的枯玫瑰不见踪影,夏珍的照片还好好的。
徐至无声地大笑着离开,他学不会哭,所以一滴泪也不下来。
那扇门,像是怕吵醒沉睡中的夜。
关峰坐在桌前趴着酣睡。
就好像这几天的颓唐、借酒消愁从来没有发生过。
他仿佛被着颅,走沉沉如的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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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潜意识里拒绝接受现实,拒绝逝的时间,以至于他甚至都不知今天是哪年哪月。
程学礼失踪三天,要是力壮也许还好,若是受了什么伤,又没有源和,恐怕凶多吉少。
他们了很久的时间在泥泞中移开废墟,程学礼不在里面。
这对程锡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在开展了两天一夜的搜救后,程学礼被暂时记录为“失踪”。
程锡接到消息后几乎是第一时间赶了回去,路断了,车开不去,他就徒步。小镇的人都在往外转移,只有他和搜救队逆行,扩大范围又找了一天,最终因为力不支被扛了回去。
他到自己的睛是的,比一般的更加厉害,也许他不知什么时候哭过。
他躺在自己的房间里,上的衣被脱得净,像是被仔细洗过了,只剩下残余的酒味。
等雨势稍小,抢修完毕,救援队山里,曾经古朴的宅已经变成了一堆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