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你小声些,这两旁可都有人的。”千画忙示意她低声些。
“只是,宸儿,我该说些什么才好?”柳逸清看着桌案上的白纸,久久未敢落笔。
他还依稀记得他满面的悲戚,却不曾落下一滴的泪,是害怕自己难以安心离去麽?
“不,这些我已经顾不上了,告诉皇兄他的所在就是了。多好歹这会我方能信了柳大哥还活着,当年宸哥哥在金銮殿上一句太医都没叫,这样的假戏,谁能以为是假的?”君捻雪说着又有些急了,不觉声音也有些了。
天明之后,柳逸清将封好的信递给了君捻雪。
千画了,又担忧的问她,“已经吩咐下去了,只是你方才说柳公还有事要办,我却是怕他不会久留在这平安镇。这里离金陵也有几日的路程,怎的好?”
那是那年梨树下没了他的影之后,又听他再次叫他师兄。也是他恨了多年之后,才发现自己恨错了的夜晚。
只是看到柳逸清依旧是摇,心里实在是难过的受不了,一言不发的冲下楼,冲客栈。
“柳公真的不和我们一同回金陵麽?”千画看着他们两个,咬了咬,她还是问声。
“那你就等着他和你闹好了,只怕他见了你,也是不敢发脾气的。不过你想多了,再怎么的,绝不可能让你离了,你等着他把你一辈留在金陵吧。”白日里,捻雪的话犹在耳畔。
只是这些话,早已一字不落的被柳逸清听了去。
君捻雪看着那信,嬉笑着问他,“大哥写了什么?看你的样,像是一夜未曾好眠。”
“我当年就对您说了,您可以,只求您别伤了他。我也对宸哥哥说了,别对你太好。可是他没听,你也没听。是不是嫌我人微言轻,故而都不放在心上?可是我又能怎样?一个是亲哥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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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的月光,也如今夜这般,冰冷而直接,让他无躲藏。
他知的,在落琴山上,他见他时,他的脾,真的半没变。那样的环境,那么多的生离死别,宸儿都熬过来了。若是真的回了,在哪又何妨,他的宸儿要将他留下,那他便留下罢。
“其实,我和千画想了许久也想不通为何大哥直到现在还不愿回去见宸哥哥。你会不会觉得奇怪,我们两个女儿家竟然会一心望着你们早些成了。只是这世间之,或许真的不只是男女之。何必相互折磨呢?被无谓的相思折磨着。”君捻雪往他屋里走了去,走了几步,忽然笑着转说。只是说着说着,她哭了,很难过的哭着。
君捻雪见他不肯说,也不便多问,只是见他眶有些红,一时间也不知他到底是哭了还是真的没睡好。
是已经递了?”
“是么,想了一些事情,睡得迟了。写的东西麽,他会看的懂,小丫就不必多问了。”柳逸清应的很糊,他应该会看的懂吧。
夜,柳逸清看着洒屋里那清冽的月光,忽然想起多年之前的那个晚上。
君捻雪闻言忙噤了声。
是啊,当年在大殿之上,他的确不曾叫唤太医。师溪不是说了,那一剑割的太狠了麽?想着,又不由自主的去碰脖颈的剑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