耻辱,不,丑闻一词才更为恰当。
周围传来不加掩饰的轻蔑、嘲讽与谩骂。
“堂堂男子竟自甘下贱扮作女子模样。”
“还不知羞耻想用这副模样去勾引神君。”
原来这里是九天之上的神殿,赤魍反应过来。
居于高座的人影冷冷开口:“迟知,你可知罪?”
青衣的人影原本一直低着的头抬了起来,视线环视了一周最后停在某一个点不动了。
那神君往后站了站,力图将自己的存在降低一些,但青知眼睛好使的很,一眼就看到了他。
赤魍与青知同用一双眼睛,自然也看的清楚,只是还没等多看两眼青知便移开了眼,毫不畏惧看向大殿上的人影。高坐在神座上的人面容冷硬,像是扣了一个木制的面具。
“迟知不知自己何罪之有。”
“放肆!自甘下贱,勾引他人,你还要如何开脱?”
“迟知不知自己何罪之有,”殿上跪着的人影晃了两晃竟是站了起来,“迟知不过是喜欢一个人而已。”
“何罪之有?”
他的话显然惊到了众人,殿中响起不知是谁倒抽了一口冷气。
“你……!”
高座之上的人影怒极,一道落雷便重重劈在青知,不,是迟知的身上。然后是重物倒在地上——迟知重重摔在地上的声音。
视线模糊起来,周围的人影重重叠叠,倒在地上后抬头看去显得巨大而危险,仿佛下一刻自己就会被这些人影撕碎。
而视线仍在不停逡巡着,找着那个人的身影。
在哪?在哪?在哪?
找不到——找到了——找不到了——
脑海中机械般的闪过几个画面,迟知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看清就已经下了判断。
忽然高座上的人喊到了那神君的名字,他的视线一瞬间清亮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站出来的神君。
“……你来拔了他神骨。”
迟知已经没有爬起来的力气,视线只能落在地板上,看着那神君穿着石青的靴子一步步走来,天界洁净的连靴子也丝毫没有染上灰尘。
纤尘不染,高高在上,神族向来如此,容不下自己那见不得光的感情。
视线渐渐暗下去,闪着金光的鲜血在地板上流淌蔓延开一团,它的主人固执的试图用自己来破坏这纤尘不染的神殿。
不知过了多久,地板上的鲜血由掺着点点金光的模样变成了普普通通的鲜红色——神骨被拔去,神体变为肉体凡胎,神血自然也会变成普通的血液。
.
.
画面倏然一转,看起来像是一处酒肆。
窗外下着无声的细密小雨,将远处景色模糊,湿润的气息飘荡在酒肆里,低声的吟唱声与琵琶声混在一起。
赤魍随着青知的视线抬头看去,那个坐在椅子上的人看不清面容,但却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青知身上,带着一份惊艳与赞叹。
为什么看不清他的脸?还有上一幕回忆时那清枝神女明明提到了神君的名字,自己却什么都没听见?
赤魍忽然想到,这里是回忆,他所看见的都是青知的回忆——他牢牢记着那庭院中斑驳的树影、殿上断裂的钗环和窗外飘着的细雨,记得清晰又入微,竟然独独忘了曾经喜欢着的那个人的姓名与模样。
……真是讽刺又愚蠢的记忆。
不知为何,这一段的记忆流转飞快,在那神君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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