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对了……还有一个地方……

“冯公，”这时他听见有个苍老带沙哑的声音在他后响起，“当时城外明月坡，多亏冯公救下吾儿命。”

向冯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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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影中隐藏的妖惊喜的睁大了睛，凤凰离去的消息迅速的传开，千年未动的镇妖阵繁复的纹在青石板上亮起片刻后无济于事的熄灭。

想到解决办法后他觉得整个人都轻快起来，他踏着铺好的青石路向记忆中的那个地奔去，足下溅起小小的了衣角。

作者有话要说：

再说了，凤族的方法算年龄，冯六确实是个未成年的小孩。

没有人类看到这一幕，凤凰回归神界去了。

回忆蓦然现在脑海，冯六突然想起那天酒肆起火时，自己就在巷和一个摊主讨价还价。

可是他就是记不起来当时他为什么不去救人。

偌大城主府不会腾不一间客房，这话说的漂亮，不过是要他搬城主府，减少他与华镝的接而已。

大约是……习惯使然？是镌刻在神里注定的冷血与不屑？他从来没想到要救人。且说是救人，倒不如说是玩心，当日他救下华镝一命，却是不眨的杀取了五个刺客的命。

一步。

……然后在巷尽停了脚步。

冯六茫然想，他在说什么呢？

幽暗的巷中发了金的光芒，愈来愈盛，光至最盛时，光芒中模糊的少年影迈开了步。

冯六正在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华镝发愣。

那是类似小孩赌气，你不理我，我就也不理你的心情，等气消了自然就和好了。

人群惊惶而吵闹，他站在人群之外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华镝，床边围满了大夫和下人，他只能看见那人在隙中不时的一衣角。

短短一步，光芒骤然消失，少年影亦随之不见。

不去哪里，都只有自己一个人。

“然今日吾儿命垂危，府上混招待不周，华某于城中客栈备了上好客房，冯公可先下榻此。”

冯六转走了去，孤伶伶站在还飘着细雨的大街上，他并不想去什么上好客房，可他不知还能去哪里。

少年皱起的眉渐渐松开，神转为平静。人界若是不喜他，他也不喜人界就是了，回归神界自然有人捧着他。

明明是不久前发生的事，冯六已经习惯的将它忘在脑海，偏偏来时又无比清晰，他甚至记得当时从侧跑去的几个人，有一个人桶的还溅了几滴在他衣摆上。

他还记得那天他买了一堆小玩意，华镝从巷中跑来，带着一奇怪的神情告诉他他刚从那间酒肆来，华镝后是酒肆燃烧的火光，染红了大半个夜空。

“当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冯公若有要求，华某尽可答应。”

妖袭城了。

残破不堪的酒旗挂在倒在废墟上的竹竿上，焦黑的瓦砾四散一地，烧成黑炭的梁木支棱着，一压在倒塌的墙上，一掩没在烧的已经不知曾是什么的废墟中。

只是等冯六气消了回过来，他的玩伴——不知是华镝亦或是华城或是整个人界？不是哪个，都不会在原地等着他来了。

雨下的渐渐大了起来，天愈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