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小雨,华镝从城外的墓园来时已了衣衫,冯六在墓园门撑着一柄纸伞等着他。
“若是你死了……”冯六慢慢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华镝屏住了呼等他回答,结果比他所想还要残忍。
“死是什么?”冯六,不,是凤族的少年疑惑的问,“华镝,告诉我,死是什么?”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待你明白后再回答我的问题吧。”
人间万事,都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冯六走近离他几步时忽然停住,狐疑看向他:“你上有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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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的不知。
“不,不
问句一他就知问错了,冯,即为凤,琵琶女提到的凤族,必然是冯六无疑。
既然若是不死不灭的凤凰一族,又怎可能将一个人类之生死放在心上。
华镝的问题,是完完全全的问错了。
“生就是生,去世就是死。”
还会是人类么?
但华镝不能,方才遇上妖时他甚至以为自己会死,脑海中闪过却是冯六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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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六听着他的话,似懂非懂。
在他看来世界并无生死之别,老去的渐渐化为尘土,灵魂脱去沉重的在忘川中洗涤尽今世的记忆与风尘,再重回。在长生不死的他看来这和开谢一般,不过是今年谢去明年再重开罢了。
灯盏映照下他面容如玉雕成,少年明艳绝脸上带着真切的不解和疑惑,追问着只有人间无知稚才会提的问题。
什么。
“死就是去世?”
“不过很微弱,正好和妖错开了罢?”冯六拍拍他肩膀,掏刚买的一个小泥人信安他,“放心,你是长寿的命数,死不了的。”
那摊主也从未见过这般绝,被镇的平日讲价的一张利嘴结结说不顺溜,冯六拣的几个小玩意便宜了不是一星半。
少年在前面走着,手上挑着的玉兰灯稳稳当当照亮了前方的路,华镝跟着他走了许久才开:“冯六,要是我有一日死了,你会怎么样?”
华镝艰涩开:“我刚才在那间酒肆……”
但华镝忽然想起一,让妖称作主公的自己,又会是谁呢?
对上那双睛,华镝忽然觉得安心了下来。
冯六兴兴将一堆小玩意收袖,袖开漏一节玉白手腕,修长的手指稳稳当当挑着盏玉兰灯。
“今日是我娘的忌日。”华镝低声,“我生的当晚她便去世了。”
他觉察到了什么,转朝这边望来,刚好对上华镝的睛,夜下,华镝才发现少年的睛里有着一丝丝鎏金般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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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方才走的酒肆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势燃的极为迅速,霎时整个酒肆就完全烧了起来,天空被照的亮如白昼,那酒肆中已是无人能逃。
冯六转时恰好是与他们背向而行,走的是回城主府的方向,显然完全没把那酒肆火灾放在心上。
华镝问这问题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被遗忘。
华镝尚未答话,就听见来时方向有人尖叫惊呼:“走了!”
几个人提着桶慌慌张张朝着还在燃烧的酒肆奔去,但是已经晚了。
他等着冯六的回答。
在昏暗的夜晚看不清华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