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说,要把最美的献给神。身后之人抽开他的腰带,十七头脑空蒙,回过神时,手边已经躺着一具刚断气的尸首。
他心说,侍者的命于他而言不值分毫,只是杀了人,造物者不会怪他。他应该等待子夜,完成祭典,继任神侍……
男人隔着衣料抚摸腰腹的触感挥之不去。十七略一思索,飞快褪了衣裳,换下侍者穿着的深衣。
子夜将近,他费了些功夫逃至孤鹤山。
萧解羽说:“我就知道你会来!”
十七说:“我不想做神侍了。”
“那么,来做我们的创世神吧。”少年笑吟吟朝他伸手,“大人。”
接下来的变故他早有预料。他再一次混迹于低阶种群,造物者教授他蛊惑人心的手段派上用场,古陆邪·教徒日复一日发展壮大。他们成为护卫队恨之不及的肉中钉刺。
晋升为领袖的少年日渐端肃,奔波于新陆各地,与神殿苦苦周旋。
并不是一件易事。
某一场逃亡途中,他得知创造新世界的法门,与领袖商定后潜入新陆偷取法器。神殿戒备森严,他受伤颇重,吊着一口气爬回孤鹤山。
萧解羽沉默着为他处理伤口,欲言又止,终于什么也没说。
当夜,护卫队查到他们藏身之所。
萧解羽说:“如果我回不来,请你带领他们抵达新世界。”
十七不满他赴死般的语气:“我做不到。你才是他们的领袖。”
萧解羽笑了一下:“你是他们的希望。你是我的希望。创世神大人。”
十七挣扎着想支起上身,萧解羽按低他的肩膀,深深看他许久。
萧解羽说:“我在想……能不能自私一回。”
萧解羽捧起他的脸,清亮的眼瞳晦暗不明,温热的呼吸不断逼近。他茫然地直视眼前的少年。唇瓣相触之前,轻抚脸颊的手移至发间,停留片刻,捻起一片纸屑。
萧解羽起身笑道:“无论如何,请您活下去。”
十七用力睁眼,躯体不知为何疲乏得厉害。他沉沉昏睡,再醒来已是三日后的事情了。
少年被捕的消息传遍古陆。
开辟新世界的法阵已然落成。他迟迟不肯动手,卯足劲与神殿作对。短短三个月,古陆不知折损多少人手。
十七心说,他并不是合格的领袖,他可能永远学不会少年广博的悲悯之心。
血肉堆砌的歧路通往神殿。又一次惊天也似的变故,他撬开地底囚犯的牢笼,抱出地牢内室轻得过分的少年。
这一次代价极大,古陆几无可用之人。
子夜,孤鹤山。
萧解羽目睹创世神施设法阵,唇边梨涡越来越深。手臂脏腑有点疼,眼睛看不见了,十七好像在说话,又好像没有。
“大人,大人……”他说,“我看古籍上写着,以前的世界,人人独特,平等而自由……”
十七问:“交·配而生的人类,都是独特的吗?”
少年答非所问:“那一定很好。那个世界应该有爱与善念,会有人爱您,敬您……”
少年靠上肩膀,十七花了些心神适应他人亲近,试探道:“我并不懂,如何爱一个人。”
“萧解羽。”
这是他第一次唤他的名字:“你可以教我吗?”
少年含含混混说:“天空,我看到天空了。十七,我小时候读过一首诗。言讫辞冲虚,杳蔼上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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