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一变，手脚并用地急忙后退，刚刚扶到梯边缘，那咔嚓声已然扩散成稀里哗啦的响。他不敢有丝毫踌躇，动作麻利地顺着梯下，就在脚到地面的刹那，不远的屋轰地一声破个大，猛然落下一个白的影。

他挑了几长些的竹，捆在一起，想了想还把匕首绑在端，便提着自己临时制作的神兵利悄悄溜药房。

“他……要死了吗？”赵七低声问刚刚到他边的岳听松。

直到这时，赵七才发现自己抖得厉害。岳听松的温度

赵七几乎疑心那里躺着的是一尸，呆呆看了一会儿，才发现他的膛还在微微起伏。

屋里的梯是现成的，赵七扶着药柜爬到房梁上，侧耳听着上面传来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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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知我喜他。无论他是谁，无论我是谁。”

突然，岳听松抬手住了赵七的肩膀。

岳听松犹豫地思忖片刻，最后微不可闻地了下。

最后，他自己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现在应该什么，索开始拆绑在竹竿上的匕首。

是咒骂他，痛打他，还是用手里的匕首那即将变凉的心，让他尝尝那里挨一刀是什么滋味？

糟糕！

那是沈兰卿。

“……你说的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岳听松的声音有些模糊，可那最后几个字，却像是静夜里昙开放的声音，轻缓温柔地敲在心间，教人听得格外清楚。

过境，只剩下一地残竹落叶。

这个笑容温柔而虚弱，带着病态的惨白，赵七恍惚以为自己看到了爹爹。他定定神，错觉消散，倒在那里的依然是奄奄一息的沈兰卿。

他仰躺在废墟瓦砾之上，空的双眸注视着屋的夜空，然而并没有任何光芒投其中，有的只是一片虚无的暗影。

他果然命不久矣，我该怎么找他报仇呢？赵七想。

他脑袋里面得很，一会儿想着自己还没手，岳大侠居然就速战速决了，真是白费了一番功夫。一会儿又想着沈兰卿怎么也不可能活下来，落到今天的下场也算是罪有应得。又过了一会儿还想到了岳峤，沈兰卿死了之后说不定还会去跟他抢鬼皇帝……

五年前的那个冬夜，他亲手用刀切开肌肤，睁睁看着自己的血从来。剧痛与恐惧甚至比寒风更冷，可就算这样，他还是又刺下了第二刀……

习武之人不是神仙，再卓绝的轻功也不可能白日飞升。只要在关键时刻掉脚下瓦片，让人无着力，接下来的就一定是一扎地。

他现在一定又是那副理直气壮又理所当然的样了。赵七暗想。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每次以为自己对他的喜已经满到了极限，可他总有办法让人忍不住更喜他一。这样下去，该如何是好呀？

“阿棋？”沈兰卿听到动静，微微侧过，朝赵七笑了一下。

赵七长长地叹了气，低抹了把脸。正要继续匍匐前，突然听到脑袋上面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声。

赵七茫然地低看了看手上的竹竿。

赵七知那有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