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这成了家常便饭。周嫂嫂看着这样的顾念笙不知是该欣慰他的成长还是该心疼他的隐忍。
周嫂嫂摩梭着怀里的信不知该不该交给顾念笙,那是齐墨为他们做的最万全的安排。顾念笙总是想着,若齐墨只是输给了命运才没能回来,自己还有可以恨他怪他的理由。可顾念笙要是知道齐墨一开始就抱着马革裹尸的信念,该如何面对没有他的未来?
“给我吧。”顾念笙放下手中的饭碗,周嫂嫂自他进入齐府就一直在照顾他,顾念笙也待她如长辈,周嫂嫂细微的情绪变化他又怎会察觉不出。
周嫂嫂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那封信交给了顾念笙。顾念笙并不急着拆开来看,信里的内容他大致也猜出了七八分。除了长篇大论的家中事宜的安排,嘱咐他们照顾好穆云婷和孩子,剩下的全是齐墨对穆云婷对顾念笙亏欠吧。
顾念笙还是拆开了那封信,果然全是齐墨能想到的所有。顾念笙叹了口气,他有些后悔,如果齐墨走的时候自己能告诉他其实自己早就不怨他了,该有多好。顾念笙又怎会不懂齐墨的心思,齐墨为什么成婚他早就想得一清二楚,只不过这心是肉长的,总会痛。也就撑着那口气,顾念笙不愿扯下面子告诉齐墨他的原谅,没想到成了永远的遗憾。
“信交给夫人吧,齐墨处理得很妥当,简直把所有后路都想好了。”顾念笙将信放回信封,让周嫂嫂带回去给穆云婷。这两年,他和周嫂嫂养成了默契,凡是与齐墨有关的事,都先由自己斟酌之后,再告知穆云婷。
时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转眼又是一个冬天,穆云婷染了风寒一病不起。顾念笙忙着地里的劳作和照顾孩子,照料穆云婷的担子就落在了周嫂嫂肩上。不知是对齐墨的思念愈发沉重,还是产后身体留下隐疾,穆云婷的身子越发的不济。
在深冬即将过去的时候,穆云婷终是熬不住了。她让一直在跟前的丫鬟请来顾念笙,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此刻的她仿佛没了当初齐家少奶奶的戾气,更像是一个柔弱的女子。顾念笙不敢与她对视,这样的穆云婷让任何一个人都会感到心疼。
“有些话,我也许早就该说了。”穆云婷靠着枕头艰难的坐起,罢了,为了自家儿子她放下尊严又何妨,“我早就不恨你了,甚至我很羡慕你,羡慕你拥有墨哥哥完整的爱情。”
“云婷,有什么事还是等你病好了再说吧。”顾念笙叹了口气,他不忍打断穆云婷,可穆云婷的身体并不足以支撑她说下去。
“不,我,我要说,你知道吗?墨哥哥心里爱着的,一直是,是你,就,就连念安都是,都是我求来了。”穆云婷说着,不觉眼泪充满了眼眶,下一秒便喷涌而出,“念,念安,不,不过是,是我用来绑住,绑住墨哥哥的工具,罢,罢了。”
“我知道了,云婷,你还是先休息吧。”顾念笙想扶着穆云婷躺下,却被拒绝了。
“念笙,把,把我的首饰盒,拿,拿来。”穆云婷吃力地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木盒,顾念笙也就没再逼着她躺下,“这,这是,墨哥哥,留,留给你,你的信。对,对不起……”
穆云婷将信塞给顾念笙,终究还是闭上了眼睛,在没睁开。顾念笙试了她的鼻息,将信紧紧攥在手里,让周嫂嫂处理后事。那一刻,顾念笙忽然明白,原来自己才是梦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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