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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你竟然还会留着这个。”徐飞没让他把话说完。

小侄又说了两遍“对不起”。梁轩蹲下来他漉漉的小脸，叹一气，又抱了抱他。

梁轩微微一滞，徐飞已经拿了那球帽来，低了仔细地看。梁轩了嘴，半晌：“我只是……”

梁轩后退一步，转开了浴室的门。气扑面而来，像张网，让梁轩措手不及。

，该给他长长记了。”

“我觉得，”徐飞说：“我们不该再这样下去了。”

他驱车回了家，去卧室里拉了屉，又犹豫一下，没把球帽去，反手在了上。再去镜里看，他发现帽竟已有些发旧。但想想也是。毕竟都四年过去了。

梁轩笑了笑，扔了手机，去卫生间里洗漱。浴室里雾气蒸腾，把镜也蒙住了，他裹了浴巾，手探过去拭镜，模模糊糊地看到自己的脸。滴淋淋的，一粒接着一粒，顺着他的额发落下去。

梁轩摸了摸他的，从表那里接过了帽。“下次我给你买新的。”他和小侄说：“但你可不能再这样随便拿人家的东西了。”

徐飞。

徐飞，他想着。

表恨得要打他。小侄哇哇叫起来，哭：“对不起、对不起……”

过了小半个钟，徐飞又从客厅里消失了。梁轩上了楼，才发现徐飞和小侄一起窝在卧室里，悉悉索索地不知在什么。梁轩在门咳了一声，小侄顿时被吓一大，转过时整张小脸都白了。“舅、舅舅，”他结结地说：“我没有翻你的东西……”

“我们没有在往吧？”徐飞送给他帽的时候，他那样反问。梁轩不知自己为什么会问一个这么愚蠢的问题。

“梁轩。”徐飞坐在洗手台上，两条圈了他的腰，伸手拉梁轩的发。“你发是不是长长了？”

他摘了帽，坐在床沿，又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手指一边下意识地在签名上挲，渐渐地把字尾都要蹭掉。片刻手机铃响，他惊醒过来，看一，是大辉发来的消息：“华图奖的礼服准备好了。”梁轩回：“好。”住了帽，往后躺倒在了床上。

徐飞从旁边搂了他，说：“没事。是我在翻。”让小侄下楼去吃糖。小侄兔似的溜了，剩下梁轩和徐飞两个留在原地。梁轩：“怎么回事？在翻什么？”

隔天一大早，梁轩开了车去表家。表又是连连地歉，还把小侄拎了耳朵过来，要他给梁轩赔罪。小侄泪汪汪的，低声说：“我也想要球帽……”

“你的宝贝。”徐飞：“琪琪和我说，他小时候觉得好玩，拿了你一球帽。结果被他妈打了个半死。”

2018年的大年初二，徐飞上梁轩家里去吃饭。梁轩一大家人都在，一个个都被徐飞逗得合不拢嘴，小一辈也都追着徐飞，要和他一块儿打游戏。梁轩嘱咐他：“别欺负小孩。”被徐飞踹了一脚。

“我还留

梁轩闭了嘴。昏黄的灯光里，徐飞仰起了脸看他。那双圆圆的睛，那总是糟糟的短发，还有那两薄薄的嘴。他挽起了袖，臂弯的一纹，那球帽就枕在他的小臂。梁轩几乎觉得自己像是在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