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夜风中凌,又一次觉得,自己在影帝先生面前丢尽了形象。
这场戏演完,他的后背和肘磨掉大片的,白衬衫都浸血痕来。经纪人李心疼的不行,知劝他也没用,哪次不是答应地好好的,下次一开拍准又忘了。因此一听到这戏码就备着各创伤和包扎药品,不严重的话就自己理一下,这么些年也习惯了。
陈弈白的手还着他的发,像是不够似的,这亲昵并不带一情意味,像是哥哥对弟弟,也像是长辈对晚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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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染并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一大早便到楼下餐厅,酒店里提供自助早餐。他不喜人多,心想早来正好避开人。
林染随意捡了几样想吃的,怕打扰了影帝先生琢磨戏,打算静悄悄地绕远坐,谁知陈弈白一抬冲他招招手,意思是让他过去坐。
这是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
陈弈白见他不别扭了,抬起手他的脑袋,说:“会用吗?“
却发现陈弈白比他还早,桌前只有一杯清咖,在晨光下翻着剧本。大概是觉得戏里中长的发型麻烦,他把发随意束在脑后,穿着柔宽松的浅衫,如画的眉目随视线淡淡垂着,又直又长的睫在卧蚕下映一片影。林染想起,这位不到三十岁的影帝,其实和他差不了几岁,但与他相时,反倒像是年近四十的苏叔叔给他的觉。
林染虽不知这些,但见影帝先生关心自己,他向来吃不吃,本就虚张声势的刺就此偃旗息鼓,再他抬起来时笑得十分乖顺:“谢谢陈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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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染想起自己刚才挤门时那个匆忙敷衍的“晚安“,就觉得他陈老师是在回他这句。
陈弈白:“累了就早些睡。”
陈弈白只觉得这孩笑起来十分真诚,把整个屋都亮了。他,问林染:“药膏用
林染边往床边走边研究手里的药膏,这是开过封的,没有包装盒,铝制的药上也没有印说明,难怪他陈老师刚才问了那么一句。林染想着找手机百度一下使用说明,谁知一抬看见穿衣镜里自己的尊容——他终于知影帝先生刚才为什么老是他的发了……那好像是…在帮他顺?虽然看起来没能成功给他顺回去。
哭女演员的事情也不全是空来风。他自己演这带些暴力元素的戏份时,一戏确实容易把自己伤到。他的“盛名“源自于一场绑架戏,演一个绑匪,上受了枪伤还拖着人质,也就是那个吓哭的女演员。人们说起来都是他怎么凶狠地用力捂着女演员的嘴往后拖,但事实是他已经十分注意了,捂得只是个样,他自己斜躺着往后蹭的时候,后背和肘的隔着薄薄的衬衫磨着仓库砺的泥地,尽力护着女演员不让她直接蹭到地上,毕竟女演员贵。
许是刚毕业不久,林染的笑里犹带着学生气,他像是个听话的好学生,对着陈弈白打招呼:“陈老师早。”
林染不敢再麻烦他,忙说:“会用,会用的。“他一个正经毕业的大学生,涂个药还不会么。
关门前又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