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梓霖沉默了，一时间电话两端只能听到呼声，他想了很多话，都说不来，最后只能故作轻松：“你终于肯承认了？”

“后来呢？”

陈梓霖本来笼罩在柜的云下，听到恋人这样诚恳的表白，心情瞬间好了很多：“你这算是坦白从宽？”

“可是没多久，资金周转就了问题，那段时间我们吃泡面，熬夜。直到有个机会，让严扬去跟借贷的地方谈判的机会，他走了，讨债的却追上门来。”

“为什么？”

在冷静下来，又想起老妈的态度，陈梓霖还是犹豫了。

他没有说那个形容词，继续往下说：“我16岁的时候，继父就我去打工赚学费了，同时成绩也要像原来那样好。我中三年，几乎没睡过一次好觉，几乎都是在熬夜打工，读书。”

陈梓霖莞尔：“碰到了我。”

“还有对不起。”

“嗯，后来我就不想把图书证还你了，因为我每天都去你学校看你，看着看着就上瘾了。”柯涵叹气：“树树，你为什么生气，我能明白。我说了这么多，还是那一句话：我是因为你救了我，才认识你，因为认识了你，才知你的好，才喜你，才你。”

“可惜你这辈还是要被我牵着鼻走了，但是以后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你。那么柯涵，我们的承诺还算数吗？”

“嗯，看领导怎么理。”

柯涵嗤笑一声：“她那么关心她的生意，胜过关心她的儿老公，这事情，她两分钟就忘了。那天我当场就跟继父吵了起来，跟他拉拉扯扯的，因为营养不良反而被他打了一顿。再后来，他跟我妈说我太叛逆了……总之一切你能想到的坏话，他都说。”

“我从小到大经历过很多难受的时刻，但那天被他们围起来，真的突破了我的下限，被那无力再一次钳制住的觉，让我非常绝望……”

一夜好眠。

“后来……我17岁生日那天，他以我太小还不适合理财为由，把我妈给我打生活费的那张卡没收了，我真的是受够了……”

☆、对峙

柯涵笑了笑：“树树，那真的是我到目前为止的人生中，最狼狈的一次。”

“我妈不常回家，我怕挨打，就拼了命读书，拼了命考好成绩，这样一来我妈更放心把我给他了。”柯涵蹲在路边，撑着下回忆：“那个家，实在是太……”

“你妈妈当时不在场？”

柯涵蹲得麻，站起来活动：“过这些，不想提他们。大学毕业时我跟严扬一起办了个公司，我就想以后、这辈我都不要再寄人篱下，我要领导别人，再也不要让别人牵着我的鼻走。”

“谈工作的事吗？”柯涵想到严扬对自己说的话，一滞：“树树，谢谢你。”

“这情况，直到我上大学，才有好转。其实也不是好转，只是我去了外地了很多朋友，也不住家里，跟他们疏远，才觉得好过一些。”

陈梓霖“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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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梓霖靠在台上，皱着眉认真听他说。

柯涵终于松了气：“从来都没作废过！”

“我家里——家里环境很差，我妈常年在外生意，我继父是个国企的领导，他挣得没我妈多，就把气都在我上，从小对我要求非常严厉，是那扭曲的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