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到,说谎说到连自己都能骗过的人了。”
我冷淡地推开柯涵,缓慢穿上衣服,强迫自己忽视他受伤的不可置信的眼神,把那张掉在地上的图书证扔在他面前:“你这么喜欢他,就继续拿着吧。”
走出楼道时,一片黄了的叶子飘到我头上,地上成堆的落叶随着秋风打旋,聚起又四散。
这个夏天,已经过去了。
☆、出柜
出门后,我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回了家里。我妈肯定跟我爸提前说了,家里的气氛当然不对,一开门就能感觉到特别凝重。
我妈开了门,见我的脸色比她还难看,反而愣了一下,语气也没有想象的严厉:“进来吧,等你半天了。”
这句话不像一位母亲的迎接,反而像一句鸿门宴的开场白。
桌上饭菜已经盛好了,我喊了我爸一句,然后就坐在饭桌上,不声不响地埋头吃饭。我爸在旁边慢条斯理地剥虾,我妈也不吭声,明明是平时最正常的状态,此时却逼得我喘不过气。
我现在冷静下来,开始想柯涵在干嘛。其实我应该相信他的,可那会我已经被那张图书证冲昏了头,毕竟从一开始在单位遇到他,一开始他对我的好,还有那一切奋不顾身,我都得到的太轻易了
“想什么呢。”我妈不冷不热地问。“今天我去你那,看见你主卧里挂着小柯的衣服,怎么回事,他房间不是有地方吗,你们这住一块了是几个意思?”
我爸诧异地看我一眼,但没有说话。他年轻时做生意就常往国外跑,大概对同性之爱的接受程度比我妈要高一些。
“就在一起了,还能有几个意思,想问就直接问。”我本来就心烦,我妈又这样拐弯抹角,要这样下去,这柜得明年才能打开。
我妈直接“啪”一声摔了筷子,声音猛地高八度:“你还真有理啊陈梓霖!跟男的搞在一起,腰板很直啊,你这是欠人戳你脊梁骨!”
“小点声,房子隔音不好。”我爸打着圆场,转头问我:“你妈下午跟我说了,我还不信,那你现在跟我讲讲,为什么喜欢他,是非他不可了吗?以后有保障吗?能忍受别人对你们说三道四吗?老了以后没有孩子照顾怎么办?都跟我说说。”
我爸倒真的比我妈开明点,直接跳过“不能跟男人在一起”这一步,开始考虑起以后来了,我看到希望,抓紧时间解释:“对,就是非他不可了,孩子不是问题,可以领养一个,至于别人说三道四,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管不了,日子是我们自己过别人也管不了,为什么要在意那么多?如果不是认定了,我不可能走到这步,我是确定了以后要跟他过一辈子,才跟你们坦白的。”
“一辈子?!我跟你爸都不敢说一辈子,你很敢说啊!”我妈火冒三丈,饭也不吃了,推开椅子就站起来
“你这是什么话,你不跟我过一辈子,难道想去找别人吗?”我爸这会也不忘开玩笑:“让孩子先说完。”
我爸的态度让我心情好了些,也注意到我妈尽管已经非常生气,但依旧没说特别伤人的话,知道她还留有三分理智,赶紧抛出块糖:“至于生活保障这边,他其实自己有个公司,是为了我才跑到这边当记者的。我不打算在基层干了,今年的改革,我打算竞选一下大制片,如果顺利,两年内就能当上总监。”
我妈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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