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收回了视线,注视着前的古琴,一熟悉的旋律似乎又回到了耳边,前仿佛又看到了破庙那扇掉漆的梧桐木大门,院里歪斜的枯树,以及枝总也不飞走的老鸦。那个瘦瘦的老和尚就坐在回廊前的石阶上,上架着一张破琴,用一双瘦的手轻轻地扣拨着琴弦。手指过,琴音就淡淡地来,没有特别激昂的旋律,也好似没有规则的节奏,只是单纯地反复拨着几弦,发的声音却是异常畅而舒缓。他还记得破庙的屋檐下,有一缸,下雨时会积上满满的,屋成串的雨落,击打面的声音和着琴音,竟有说不的妙。他每次听着听着都会神,到最后,就分不清是在听琴声还是在听雨声了,只是那不不慢、可以说是悠闲,却又带着丝丝寂寥的琴音一直珍藏在心。时时回想起来,好似还能闻到田边豆荚的味,清香里透着的气息,很淡很淡,就像那些的颜一样,浅浅的紫,也可能是蓝,总之,淡得很是动人。
司徒抬起看他,不答反问:“我没名字么?”
小黄脸上有浅浅的笑意泛上:“以前,一个老和尚教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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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黄有些委屈,但还是顺从地小声叫了一声:“司徒。”
想着想着,琴音已经从指尖淌了来,司徒所在的窗边正好挂着一串小巧的瓷制风铃,湖上缓缓的微风,得风铃轻轻摇动。瓷撞击的声音,没有金属的清脆,也没有琉璃的通透,而是带着一些沙哑和厚实,那一下下毫无惊艳可言的敲击声,却莫名地直透了人的心里,让人心瞬间变得空起来。司徒也不知这个“空”字指的是什么,只是觉心的烦全随着这琴和风铃的巧妙合奏,消散得净净,最后剩下的,就只有那湖风里的意,淡雅的荷香,远如笼雾里的山林……
“老和尚?”司徒伸手拉过小黄的手,在自己的手中着,问,“怎么会去跟个老和尚学琴?”
“他就住我家后面的破庙里。”小黄像是在回忆,低低的声音缓缓说,“他总喜弹一首曲,很好听,我经常跑去听,他看我喜就教我弹了。”
“那你就弹那首给我听。”司徒放开了小黄的手,站起,起桌上的酒壶和酒杯,走到了窗边,倚窗而站,放望窗外的湖景。
小黄走到琴台边坐下,轻轻地挽了两挽袖,抬手摆好姿势后,又看看司徒,小声说:“我就会弹这一首……你不要笑我。”
似乎是满意了,司徒问:“你怎么会弹琴的?”
随即又停住了,回转,走到司徒边,轻声问他:“你想听什么?”
司徒一笑,没有回答,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起,一饮而尽。
琴卿不知何时已经退了去,小黄依旧轻轻浅浅地撩拨着琴弦。把视线从远的湖山上收回,司徒回转来,手上的酒壶已经空了,千杯不醉的他,一次有了些微醺的觉。前的黄半仙,形仿佛渐渐模糊起来,迫使他上前几步,好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但靠上了一些,司徒却惊奇地发现,小孩和第一次在巫山相见时比起来,似乎是长大了一些。不知是因为黑衣的缘故,还是十七八岁的年龄本来就是一日一变的,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