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苏夜阑,他才把报仇的时间推后了整整十八年。
闵政嘴角露出一丝快意,“那个无道昏君最终还是死在了你父亲的手里。”苏央用他的人头、他的鲜血来祭奠自己的妻子以及云家上百个亡魂。
苏青竹握着拳头,愤愤然地说道:“就算他没死,我也会把他打死,为娘亲、外公和舅舅报仇!唔……我有舅舅吗?”
闵政顿了一下,方才微微颔首,“有。”
苏页注意到他明显有些躲闪的目光,突然说道:“他还活着,对吗?”
闵政握了握拳,没有立即回答。
苏页再次开口,语气笃定,“您就是我们的舅舅,云渺。”
被苏页叫破身份,闵政并没有太过惊讶,他轻轻叹了口气,心情有些复杂,“是姐夫告诉你的吧?”
苏页抿了抿唇,“我见过您给父亲的信。”不止一封。
那天晚上,他准备搬离永安侯府,收拾永安侯遗物时发现了那些信,它们被放置在一个漆木匣子里,码得整整齐齐。落款处无一例外都是“云渺”二字,当时苏页还以为是永安侯的小情人,怎么都没想到会是小舅子。
闵政的神色没由来地放松了些,“若是这个名字可有些年头了。年少时游历在外,胡乱给自己起了个诨名,只有姐夫会一本正经地叫。”
想起那个高大稳重的男人用低沉的噪音叫自己“渺渺”的模样,闵政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苏青竹“啊”地一声,仿佛刚刚反应过来,“大人,我哥刚刚说,你是我们的舅舅?!”
苏页无语地敲敲傻弟弟的脑壳。
苏青竹捂着脑袋,睁着黑黑亮亮的眼睛,冲着闵政小小声地叫道:“舅舅?”
“嗯。”闵政眼角漾起笑纹。
苏青竹眼睛更亮,“舅舅!”
“嗯。”
“大人是我舅舅!”苏青竹腾地跳起来,高兴得手舞足蹈,“您早就知道对不对?怪不得对我这么好!”
说到这个,闵政略带愧疚地看向苏页,“我原以为只有青竹是长姐所生,却没想到小页也是。”实际上,他以为苏页只是苏央找来的替代品。
苏页听出闵政的深层含义,笑着说道:“舅舅并未薄待我,若不是您,我不会得到五品官身,也不会买下八爪山。”
闵政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不由感慨,“小页聪慧细致,最像长姐。”
苏青竹鼓起脸,“我为啥不像?”
闵政笑眯眯地说道:“你像姐夫,勇敢忠义。”
苏青竹精神一振,“真哒?”
闵政笑着点点头。
“嘻!”苏青竹重新高兴起来。
苏页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舅舅当年如何逃过一劫?”
闵政叹息一声,“多亏了长姐的安排,我才得以同一个忠仆互换身份,趁乱逃出。”
也多亏了他常年在外游历,京城里见过他的人并不多。后来又救下一个被山贼所劫、命不久矣的书生,最终代替了他的身份。
虽然闵政说得轻松,苏页却知道,若非亲身经历,恐怕很难想象到其中的艰辛和凶险。
苏页不自觉地握起拳头,郑重地问道:“我们的仇报完了吗?”
闵政对上他坚定的目光,敷衍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最终,他只得叹息一声,轻声应道:“还有一个。”
“是谁?”
“当朝太尉,慕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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