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清，往前看，林世东死了，他不该成为你的影。今天先这样吧，我还是先走一步。”我拍拍他的肩膀，站了起来。

“谢谢，这些事，我憋在心里太久，都快要烂了。”林俊清低一笑，说：“可我不能跟任何人说。所有认识我们俩的人，都觉得我对不住他，都觉得我没资格提起他的名字。我没法找到一个跟我一块共同怀念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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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对我来说，却像狠狠砸开一个伤，一个再也愈合不了的伤。”他看着我，低哑这声音说：“我很想他。”

“都过去了。”我淡淡地说：“现在，你自由了。”

他面容一呆，现颓败的神，低声地重复：“是啊，都过去了，我自由了。”

“你受委屈了。”我长叹一声，哑声说。

林俊清沉默了。他长久地注视咖啡杯中的漩涡，低声问：“还有一时间，你愿意听一下我跟他的故事吗？”

站在门边，总之，从来都是一个人。”

我心里钝钝地发痛，却不是以前那无法承受之痛，而是一惯的，习以为常的发痛。我端起杯，饮了一，说：“逝者已矣，林医生总要往前看才好。”

“谢谢你会这么说，”林俊清自嘲地苦笑了一下，说：“但在当时，我边所有人都觉得我有这想法简直忘恩负义，可在我的觉中，对林世东却很不服气，可偏偏他对我那么好，好到无可挑剔，他的好无不在，你本想象不来，被人那样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是多么令人窒息的一件事。”

“但为什么我现在却那么痛苦？”他嘶哑着声音问我，抬起，目光中尽是痛切之，说：“为什么我想起他，总是一片撕裂的疼痛，哪怕大麻，哪怕很多疯狂

“所以，离开这个世界，对他来说未必是什么坏事。”我接过他的话。

我微微闭上，心里的钝痛并未加剧，却仍然漠然地疼痛着，于己无关地疼痛着。

是的，但即便那样，我们却仍然要往前看，不然，生活何以为继？何以继续行？我叹了气，温言：“相信我，他真的希望你好，就算为了他的期待，你也该好好的。”

“如果，你愿意说。”我起腰，无奈地说。

“我跟他的恩怨，其实哪个豪门里都有，兄弟反目，为了一家产争得破血。尤其是我，我勾结外人，整垮林氏，背叛从小疼自己的兄长，最后还得他了车祸。就这来说，我确实，很过分。”

“往前看？”林俊清的声音空落落地回响：“踏往前方的每一步，有哪个不是从昨天走来？”

“可有谁知，我从小到大，林家所有人都指着林世东说我运气真好，说我原本该无父无母，孤苦伶仃，却被他亲自收到边来悉心教导，呵护备至。所有人都说我该对他恩，我该一辈比他低微，一辈他听话的狗。可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那个人，”他蹙眉说：“明明什么都很一般，明明我什么都比他。可就因为他是林夫人的独生，就是林家名正言顺的当家人。论起血脉，我才是林家最有资格的继承人，而林世东，他甚至原本都不是姓林……”他猛地顿住了，手指微微颤抖，端起咖啡喝了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