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去！”夏兆柏低吼了一声。

我微微了，他一手维持着抱我的姿势，一手端过杯，凑到我边，我低喝了一大，他掏手绢，将我脸上残留的泪痕拭去，微笑着说：“好了，这场哭可比洪涝灾害，起码我的衬衫是报销了。”

那些人面面相觑，终于还是鱼贯退，这个空间骤然清净下来，我只觉心痛裂，一呼一间俱是痛，我又叫了一声：“夏兆柏。”

“夏兆柏……”这个名字犹如止痛片一样，我贴着他的膛，上瘾一般唤着，那说不来的痛和伤害，那让我不知所措的丑陋和不堪，仿佛都能借着这个熟悉的名字，借着呼唤这两个简单的音节得以舒缓。

夏兆柏察觉到我平静了下来，拍拍我的后背，溺地问：“要喝吗？”

他脸上笑容加，抱住我轻轻犹如婴儿一般摇了摇，问：“你如果愿意送我东西，我不会拒绝，但这件衣服，我要留着纪念。”

“夏先生，这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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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呐呐地说：“我，我只是……”

我脸上一，哑着声音说：“对不起，我赔好了。”

“在，我一直都在，”他轻手轻脚上了床，将我连被卷在一起抱怀中，亲吻我的额角，柔声说：“永远都在。”

“那请你们都去。”夏兆柏冷声。

“夏兆柏，兆柏……”我喃喃地说着，更地偎依他的怀中，近乎本能地贪求他的温，贪求此时此刻，熟悉而无害的所在，“夏兆柏，夏兆柏……”我声音哽咽，颤抖得厉害，终于情不自禁抓他的衣襟，在他怀里泣不成声。

他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嘴里翻来覆去说着笨拙而毫无意义的安话语。但他的怀抱却分外令人心安，仿佛从脚趾到的孔都从绷状态中慢慢放松，那些层层压抑的悲恸和委屈，痛苦和哀伤，在此刻都被和缓地疏导来，通过泪，痛快敞开，畅快淋漓地表达来。夏兆柏的抚虽然缺乏技巧，却奇迹般地起到令人安宁的作用，我仿佛在此呆了许久，久到连自己都快要遗忘，久到，我的内，那占据不去的寒冷，被慢慢稀释开去，意自他的肌肤传达到我的，令灵魂舒展。我略动了动，这才发现，他的衬衫已经被我一大块。

奇怪的是，此时此刻，我却没有觉得尴尬，仿佛他就该如此，仿佛他的怀抱就该为我敞开，我若泪，就该躲在此，就该在他面前无需顾及自尊，无需考虑会不会为他人造成不好印象，甚至于无暇想到，会不会因为我哭泣，而令对方有了不必要的负担。这些我下意识的惯思维，在这一刻，仿佛都离我远去。我通过这场哭泣，仿佛将内一直掩饰着的不安和伤痛，重生以来的忐忑和忧虑，我面对对夏兆柏这个人的怯弱和畏惧，都排除了去。

问：“该的检查都完了吗？”

我抬起，横了他一，闷闷地说：“纪念我一把年纪了还像个小孩一样哭得稀里哗啦？”

“是的，没什么大问题，其余的等明天一个详细的，夏先生。”

夏兆柏呵呵低笑，吻了我的额角一下，正说：“是纪念，这么长的路，我一个人走了太久，终于开始有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