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西吐了嘴里的泡沫，问：“还有什么？”

家里的橱柜有好几件青白的衬衫，大概是放得太久，长了一些霉。祁元把它们翻来都洗净，晾在台上，晒了之后又收回来整整齐齐地叠好。叠衣服对他来说是很容易的事，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原来自己叠得这么好。

“嗯，变态就变态吧。”

顾锦西在榻榻米上了一会儿，听到脚步声，以为是小乔回来了，抬一看，就对上祁元那张胡拉碴的脸。

祁元狠狠地了一烟，黑的顾锦西在烟雾中有些模糊，他看得睛发。

顾锦西迅速漱了，摇：“不用了，先吃饭吧。”

吕林伸手在他前晃了一下，被祁元一掌拍开，“别挡着视线。”

顾锦西抱着被，随便咕哝了几句，“我好困，让我再睡一会儿。”小乔看顾锦西又睡着了，到了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

现场七七八八伸几只手来扶他，顾锦西在几个人的搀扶下了休息室，找了个榻榻米躺下了。

来的时候周齐青还坐在之前的位置上，看到顾锦西来，抬看了一顾锦西，又委屈地低下，活一副被欺负的样。

顾锦西不知自己正在被人视，这一场戏是姬青正在院里和师兄弟比武，很简单的几个动作，武术指导也教了他好几遍，但是手的力度不够，不能达到导演的要求。

化妆室内静悄悄的，之前和周齐青聊天的几个女孩也不敢说话，还是给顾锦西化妆的那位先打破了尴尬。

武术指导是个脾气火爆肌发达的大胡，顾锦西几次没到位，他顾锦西肩膀的力气就开始大起来。

顾锦西意识有些涣散，小乔扶着他的肩，让顾锦西靠在他上。现场有些安静，大家都在围观这边，也没人说话。

这样的顾锦西，是祁元从没见过的，或者说即使见过，也都忘了。

“我知，你去吧。”

顾锦西肤细腻，材也带着少年人该有的纤瘦，二十多岁的男人扮起十几岁的少年，一违和都没有，祁元心里突然冒一奇怪的觉，这样的顾锦西他应该是见过的，青涩中带着尖锐，走路的时候背脊直，像是一棵白杨树。

突然楼上传来一阵怒吼声：“这里不准烟，你是怎么来的，保安呢！”

“今天我在片场看到那个人了，就是之前我们在星海遇到的那个男的，长得和我差不多，肤白白的。”

给顾锦西化妆的是一个男的，正在凳上坐着玩手机，顾锦西来的时候他打了个招呼，周齐青也对他笑了一下，：“锦西来了。”顾锦西心里有些反，这人昨天才发帖黑他，今天就能当什么都没发生似地跟他打招呼，也是厉害。他跟化妆师打了招呼，连一个神都没给周齐青，就直接去隔换戏服了。

还没门，顾锦西就听到化妆室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平时不太用护肤品，就是门的时候涂一下防晒，偶尔面。”

“你没病吧，你知你现在的神有多像那狂变态吗？”

“是啊，你妈妈一定很漂亮，听说这天生肤白的一般都晒不黑。”

，迷迷瞪瞪的还想再睡一觉。小乔看他动了动，说：“早餐已经买好了，顾哥吃再睡吧。”

顾锦西让他心安。

“他怎么在这？”

“我去倒。”小乔给他拿了件戏服盖在他上。

顾锦西顺着声音望过去，看到二楼窗里有个人影，里面光线太暗，也看不清楚是谁。

祁元的表情一下有些不自然，

顾锦西前面练了很久，力气耗得差不多了，被这么了一下，左膝盖直接就跪在了地板上。地板是泥实心的，这一下砸下去没什么声响，顾锦西却觉到自己的骨咔一声，好像是裂开了，疼得他直冒汗。

吕林叹了气，说：“没意思，我还是自己去逛逛吧，说不定还能要到哪位知名演员的签名，晚上早回去，明天还有一场仗要打。”

再次醒来正好赶上午饭，顾锦西在洗手间刷牙，听到小乔在外面说：“云已经回S市了，她说导演那边已经谈好了，让你不用担心。还有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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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我可以背剧本。”

顾锦西，梁霄勾着嘴角瞥了他一，又扭跟吕新平讨论剧情。

武术指导看他脑门冒汗，才意识到问题了。像他们这个行业的，伤断骨是常事，看顾锦西起不来，才叫人帮忙扶着他，给他摸了摸骨。

他甚至能想象顾锦西穿着这些衣服是什么样的，顾锦西肤好，材看起来有些削弱，这系的淡青衣服让他看起来更温和。他穿冷系的衣服也好看，丽又禁，只会让他罢不能。

武术指导抹了一把汗，说：“没事儿，好着呢，明天起来就不疼了，今天先别拍了吧，”他伸壮的手指指了指小乔，说：“那小孩儿，赶把他扶到里面休息一会儿。”

吕林一离开，祁元才摸了摸荷包，从里面掏一烟和一个打火机，开始吞云吐雾。顾锦西正在和梁霄对戏，时不时皱起眉，偶尔又会翘起嘴角，表情实在是丰富得很。

“锦西来了就先化妆吧。”

“顾哥先坐着，导演说要拍动作戏，所以发要久一，的时间可能会比较长。”

有时候执念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常常半夜醒来，祁元都会下意识把手伸到旁边摸一摸，但是什么都摸不到；有时候一个人回到空的家，发现家里没人，心里都会像被挖掉一大块那样难受。祁元不是没想过去他妈那边住，但只要他一躺下，就开始想，要是他回来看到家里没人，又走了怎么办。

下午的戏差不多是前传，那时候姬青还年轻得很，十几岁的少年人，剑眉星目，姿飒，墨黑的发束成一捆，远远看去就像一块纯粹的墨石。

“哇，你肤真的好好啊。”

顾锦西大概是有些昏沉，没脑地就来了一句：“刚刚在楼上烟的是你？”

“他好像也演一个角，我也不太清楚，云知，要不要我打电话问一问？”

祁元从二楼看下去，睛落在顾锦西上，就再也挪不开了。

午后的光正好，顾锦西带了个帽，连防晒都没涂，就直接赶去了青古城。工作人员有一分正在吃饭，梁霄手里抱着一个一次饭盒，正在和吕新平对着屏幕讨论戏。

“我觉得你不用怎么化妆，就这么素颜也很好看，好想摸一摸~”

顾锦西踏门，看到一个女孩正在周齐青脸上来去，周齐青脸上堆着笑，里的不满却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