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傻七哭笑不得，他压不听八爪鱼把话说完，便狠狠地把烟摔在烟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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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退后便是万丈渊。

傻七驱车往郊区走，他的脑混不堪。

两年，不要说两年了，两个月，两天，多少人就在那些夜晚燃起的枪火中死去。

“不是我要这么，而是如果我不，我就会被另外两支铲掉。”八爪鱼轻声，“再持一下，或许再过一年，或者两年，事情就能真正太平下来，到时候你如果愿意，我可以给你买个房什么的，你不是一直想要个房吗，你可以——”

那是成百上千条人命，是你们一句话就得杀净的写满名字的纸。在层里，这一切你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利游戏，在底层里，这就是突如其来的抄家，不问缘由的枪毙！

不过他的语气仍然是平和的，归结底，这是他早就遇见到的未来，也是他不得不接受的结果。他已先于傻七纠结过，而现在，他已有了决断。

傻七痛不生，那一刻他不愿意冷静也不愿意清醒。

他无可奈何，只能自欺欺人。不回，不反省。赢不了，也输不起。

傻七又说，你醒醒吧，乌贼，我求你醒醒吧。狼国已经是饿殍遍野，是，你听着保守派的名声屈辱，可我们经不起激派的战火了，你看看你的都城，看看狼国的桥锁，看看一个国家的首都变成这样，我们还有什么明天！

八爪鱼对傻七的痛苦并不意外，他静静地听着傻七宣，等到傻七控诉完了之后，云淡风轻地反问——“那你说，除此之外，我还能怎么办呢？”

他的状态一直是稳定的，若

他不知自己为什么在成功的节上崩溃，不知为什么一直能维持得好好的心情，竟突然脱缰。

是的，这大半年的太平是表面的太平。实则暗汹涌，一刻未停。

他已经踩在了独木桥上，不把对方推下去，就是自己里。

他或许一开始也有着和傻七一样的想法和愿景，可到了今天，到了当下，到了如今的每一分每一秒，到了他愈发掌控着局势的时候，他却发现他越没有力量。

不是他在掌控局势，而是局势推着他走。

傻七还说，我知你受过蛇国人的伤害，受过保守派的伤害。我也受过，我也因此没有了家人和一切——“可是为什么我要那个恶人，为什么你要那个恶人。为什么我们这一代经历这一切灾难之后，你要让下一代也这样，你要让狼国继续这样！”

他敢拍着｀脯说自己着这个人，可他接受不来，他再也接受不来本看不到未来的黑暗，接受不来又一次将狼国拖战争的火海。

对着自己发那么大的火，八爪鱼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

他陪在八爪鱼边那么久，断断续续，少说都有三年时光了。

三年的时光分分合合，傻七的这条长线终于钓上了大鱼。傻七多么希望两人同居的这大半年能改变些什么，然而事实却给了他如此响亮的一个耳光。

傻七说，你是不是鬼迷心窍了，你是不是忘记血孤了，那是一座城啊，一座由孤儿撑起来的城。

他怔怔地望着傻七一会，片刻之后才回过神，一并从座位上站起。

（95）

八爪鱼始终是信他的，若非信任，他也不会任由傻七摔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