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很很这个在清溪镇的民宿里为她弹吉他唱歌的男人。
她这一生污浊不堪,卑微又肮脏,自黑暗中来,原本也该到黑暗中去,可幸好,这黑暗的人生里透了一束光。
顾秉权,这个原本站在光明中一尘不染的男人,不嫌她的污浊,亲手将她从泥泞中拉了来。
弹完一首曲,顾秉权抬看向她,却发现傅芷好像有些失神。
他放下吉他,温柔地问她:“喜吗?”
听到他的声音,傅芷才陡然回过神来,“喜。”
“还有没有想听的歌?”
“你还会唱什么……”傅芷觉心的温度,心脏动的频率也变得很。
顾秉权想了想,又用低低的声音问她:“那我给你唱《明年今日》?”
是香港著名歌手陈奕迅的一首歌,傅芷听过。
她,说好。
窗外的雨势又小了些,瓢泼大雨变成了细细密密的雨丝,声潺潺,温柔而缱绻。
顾秉权修长的手指再度抚上琴弦,开始是一段轻缓的前奏。
他唱第二首的时候,声音明显比一首更温柔低哑了些,带缠绵的意味。
若这一束吊灯倾泻下来或者我已不会存在
即使你不亦不需要分开
……
在有生的瞬间能遇到你竟光所有运气
到这日才发现曾呼过空气
最后一个音调落下,顾秉权将吉他放到一旁。
傅芷坐到他边,伸双臂搂住他的腰,脑里反反复复,不断的循环着他方才唱的那一句歌词。
在有生的瞬间能遇到你,竟光所有运气。
她想,这句词多么符合自己。
在有生之年能遇见他,光了她所有的运气。
也许多年以后,他们都会白发苍苍,垂垂老矣,今时这个地方的陈设和环境,以及今日的天气,都会在记忆中逐渐模糊淡化,看不真切。
但她会永远记得,在这个雨天,顾秉权曾如此用心的陪过她、哄过她。
顾秉权握住她搂在自己腰间的小手,“阿芷。”
“嗯?”
“我们……”他顿了顿,似乎对于后面要说的话很难以启齿,沉默了好久,才又缓慢的说下去,“我们结婚吧,好吗?”
结婚。
听着这两个字,傅芷突然就有些鼻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