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

周氏敛起了笑容，威严地：“你是何人！”

而这个人，居然是他的生母。

她抱着脑袋苦恼地想了很久，终于想起了一个人，她没见这个人很久了，不知他在何，也只有这个人，哪怕她疯疯癫癫，也一直真心挂念。

可当他来到她的面前，穆承泽发现他的内心已毫无波澜，他见到的已不是当初颐指气使、在上的贵妃了，如今的周氏，恐怕连她自己是谁都忘了。而他，也找不一句能对她说的话。

最后一面，她还是没能认他，甚至把他错当成了别人，不是早就知了吗，她的心里从来都没有他。

“什么七八糟的！”铭心护着穆承泽后退一步，提醒他，“殿下，咱们还是回去吧，这人已疯得不能再疯了。”

周氏恍然大悟，扑过来欣喜地：“承洛，承洛，是你吗，你终于了太，亲自来接本了？本就知，本的洛儿最孝顺了！”

她迫不及待抱起那只酒壶，直接对着壶嘴饮下了一大半的酒。

周氏兴奋地两发光，拍着掌：“本的洛儿了太，那本醒过来就是太后了！”

承泽为何要来到从不踏足的永寿。

芳雪转回来，了泪，柔声哄着周氏：“娘娘，快来把酒喝了，喝完再睡一觉，想见谁，就能见到谁，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

太？！周氏叉腰，泼妇一般哈哈大笑：“还想骗本，真当本没见过太那个废吗！”

周氏惊了，了睛，似乎有些不太确定：“宁王是谁？怎么会立新的太？新太又怎会来本这里……”

穆承泽站在稍远，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来之前他本不知自己见到她会是怎样的反应，记忆里的周氏，对他总是一副可怕的蛇蝎嘴脸，他很小就知了，这个人一现，他就会被父皇重罚，然后生一场大病。

不远的周氏还不知自己死限将至，只顾低着玩着自己的手指，嘴里嘟嘟哝哝唱着什么，芳雪才为她上没多久的耳环，眨就甩脱了。

在她似乎想起什么的一刹那，穆承泽仍是有了一渺茫的期待。

穆承泽其实很担心自己会不会忍不住伸手掐死她，或者厉声质问她，有没有对当年那个被抛弃的孩，对陈嫔有过一丝愧疚，他本不该来，可他还是来了，带着不为认知的复杂情绪，或许只为了让她认自己，叫她追悔莫及，或许只因这是她在世上的最后一天，他才过来看她最后一，这个原该是他最亲的亲人。

穆承泽摆了摆手，并不多言。铭心在他边多年，知他的习惯，立刻成了锯嘴的葫芦，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穆承泽呆了一会儿便打算离去，周氏突然抬，一下发现了一华服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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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寿殿门在他前缓缓合上，穆承泽如释重负，他与周氏此生，再不会相见了。

穆承泽张了张嘴，铭心已迅速挡在他面前，言斥：“大胆！这是太殿下！”

铭心怒：“这是皇上新立的太，以前的宁王殿下！德慧太岂能与我家殿下相提并论！”

穆承泽闭了闭睛，淡淡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