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容睁开睛便看见云御正静悄悄地坐在他侧,一雪白长发散开在床铺上,一只手还搭在他肩,像是在等他醒来一般。
乘光大好,你我还相,我们便不遗余力地互诉衷吧。
他说:“我的好冤家,你才真真是哄的我心都化了,我可真真是惨你了。”他说着抓着云御的手抚在自己前,“你可受到我这心都因着你这番话也不会了似地蹦么?”
窗外月亮移了几寸,一缕幽幽地银光恰好落在云御的脸上。
云御轻笑了声:“这话该我说罢,想容。”他说,“我怕真真是惨了你。”
想容看着月光下冤家的脸,看着月光中冤家轻启合的嘴。
叫醒了整个世界。
云御眨笑了笑,两只手贴上想容的脸,笑:“我在等相公醒来予我绾发呢。”
想容扭看着自己边这个尤不觉困倦的云御,看见他一双漆黑似渊的睛,他一白的发,他躺在自己侧,弯着嘴角同自己说着些十分惹人喜的话来。
我真的不离你了,我每日早晨起来就替你绾发,每日晚上同你搂抱着睡在一起,百年之后还要跟你同在一个棺木里,碑上要写着,这两人相一世,现今去地府继续相了。
说啊,天亮了,好冤家,你睡罢,你醒来我定在你边。
说些什么,我的好冤家,我你。
第十三章
好似要用这些时间把从前从来不好意思说的话全全表达来。
想容贴过去抱了他,扯了盖被把自己同他一起裹了去,两个人四肢相缠地缩在被里,想容的吻细细密密地吻过去,手在云御上搓着,倒真的像是想把人成一团,自己袖中藏着。
好是不好?
觉得自己此生能这般度日便称得上是上天赐予的恩惠,他恩德。
想容伸手搂过他,把他搂自己的怀里,轻声问:“何时醒的?可是饿了?”
这个晚上两人就这么聊着聊着,从夜聊到了天刚破晓,外面亮堂起来,光透过窗一撒房间的地面上。
他伸手在云御脸上摸了摸,然后从被里拉起云御的手指,两只小拇指勾起来,像两个孩童般地这么约定着。
云御就是在这样的声音中困倦上涌了,他慢慢慢慢阖上睛,在半梦半醒之中轻声:“今次你可不许再骗我了。”
两人一觉起来都已近午时了。
他的珍宝在他怀中熟睡过去了。
门外边也不知是谁闲着养在内院的,这天刚破晓的时间便辛勤劳作地打起鸣来。
就当再也没有以后了。
想容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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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这个风雨飘摇的江湖还有没有以后。
整个世界都在它的鸣声中苏醒过来。
话吐息都在想容的脸上,似怨似嗔地轻声诉:“你就……”他说,“欺负我这么喜你罢。”
想容张嘴咬了他的脸颊,轻声笑:“你现在可是会勾的我心
想容贴过去住了他的嘴,轻笑着说着些什么真真是吃了的嘴,真真让我甜到心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