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照山选好一个球，走到桌边试着角度，仍然不看他：“你表妹没一哭二闹三上吊？”

肖照山低下，第一次认真地从他未经梳理的躁的发看到他白皙的脸，从他瘦削的肩看到他微曲的双，不得不承认肖池甯的确长得好看。

那人刚俯下|又腾地站直了：“啧，你们以前班上是不是没女生啊？那时候女生给暗恋的男生包书壳就约等于告白了，你懂个！”

“要不然呢？”那人有儿得意，“以前我们两家住一条胡同，我俩又念的是一个小学，我天天和她一起上下学，带着她玩儿集邮带着她弹珠，有人欺负她我二话不说替她，有什么题不会我一段段分析给她听，一直到我初中毕业搬走。”

刚拿到大学通知书的肖照山闻言，略显诧异地抬觑了他一，很快视线又回到台球上。

肖照山暗暗一怔，把他抱回床上盖好被，随即拿上睡衣去重新冲了个澡。

“然后呢？”

那人嘁了一声：“上什么吊，她本来就对我有那意思。”

常和他在台球室玩儿通宵场的一个朋友，在闷的夏夜里云淡风轻地同他提起，其实前不久他不小心|了自己的表妹。

由于打火机不能过安检，他索没把别人送的刻了他名字的IMCO带门，用起了旅馆附赠的一元钱两盒的火柴。

风还在，房间里已然很冷，肖池甯下意识蜷起往肖照山的前凑，却发现这地方更凉，不禁皱了皱眉，然后靠得更了。

“什么然后？没然后。”那人把球杆杵在地上，拿起瓶拧开喝了一，“该你了。”

远的山比黑夜更黑，肖照山呼着又烈又厚的烟草香，不意外地想起了年轻时听来的一件腌臜事。

肖照山是不懂：“那你怎么能算是‘不小心|’了人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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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绸缎，摇晃的竹影无意胜有心地在这匹绸缎上绣层层叠叠孤傲的纹。

收拾妥当后，他喝下半杯冷透的，拆掉一支苏烟倒掉里面的烟丝，从塑料袋里抓了晒的叶，借着月光把它们在指尖挨个搓细填滤嘴下方，最后伸拇指用尖一蹭，接着在薄纸的边缘一抹，便黏成了一支新烟。

球没能，肖照山让位，抬眸看向他，笑问：“那你是怎么知她对你有意思的？”

肖照山杆了：“她喜你？”

“那天不是下了录取通知书么，同学聚会一兴喝了儿酒。”他重新拿杆对准台球，突然放低了声音，“回家打开门刚好看到她捯饬得贼漂亮，抱着书跑来请教我问题，我就有儿没把持住，着她把她那啥了。”

肖照山嘲笑：“依我看，

他放轻脚步走到窗边，火柴在磷条上一划，埋用掌心挡住来风燃卷烟，郁的青烟立刻四散开来。他拧着眉瞄了肖池甯，发觉他还好好地睡着便又回过看向窗外。

“就凭这个？”肖照山不屑。

好看到此情此景难得一遇也只能算是锦上添。

“我不是她一届么，她上了初中代数学不好，找我借过笔记，还回来的时候我笔记本多了个书壳儿。”

他好球杆，放下巧克粉，弓瞄准了全7号球，在球落球袋后，又补充：“一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