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还很不适应，不习惯画画的时候有外人在场，这在一定程度上让他无法集中注意力。

“不，我就是为了你。”肖池甯抬起，很认真地看着他，“如果你希望我学，我会学，说不定还能学得很好。”

所幸肖池甯真的到了安静，半个小时后肖照山终于渐渐状态，开始勾勒一些素材练笔。

仿佛是被这双定的睛说服了，肖照山笑不来，沉默地和他对视一会儿便接着埋削新铅笔，没再让他走。

于是他又坦然了，继续腆着脸呆在肖照山边消磨时光，彻底忘记自己是个理应繁忙焦虑的三生。

能看来，肖照山是真心喜树，他在素描纸上画了很多棵不同类不同形态的树：清瘦，虬结狰狞，郁郁葱葱，枯败老朽，欣欣向荣，垂死挣扎。

可肖池甯不论是在血缘上还是法律上，终究都算不得外人，他只能说服自己保持平和，就当省了力气不和他磨嘴。

于是肖池甯突然理解了肖照山何以脱颖而、年少成名，因为他笔下哪怕一棵黑白的树，都能讲不俗的故事。

肖池甯放轻了声音：“像神话里诸神的黄昏那样？”

两人同时在家的一些夜晚，他会主动跑到肖照山的书房或画室，坐在他旁边无声地看完一整电影或者读去半本书，直到困得打了好几个哈欠才猛然察觉时间的逝，然后想，自己究竟是为什么坐在这里？

肖照山自此不再抗拒和他共一室，只要他保证安分。而这份宁静让肖池甯都一度被麻痹。

这是受到血缘影响还是于对艺术的共情，他至今说不清，他望着肖照山沐浴在灯光下的面孔，不由自主地问：“爸爸，世界树会枯萎吗？”

肖照山平静地答：“会。”

“休息不过是为了更好地压榨我们。”她一边收拾书包一边说，“如果他们的父母给他们报了数英语两个一对一全天辅导，他们绝对笑不来。”

“像命运那样。”

后来肖池甯每每独自回忆起那个难得和平的傍晚，都会为肖照山所说的“命运”惊叹。只是那时候他没有意识到，它代表的不仅是一段无聊时光的结束，还代表了一场“注定”的开幕。

“全天辅导？”肖池甯第一次听说这玩意儿。

了我学。”

哦，是为了在肖照山的心里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天已经暗了，肖池甯抬手打开台灯，低前顺势看了他一，然后就被他和他笔下的静谧引了过去。

但这四天也够全班呼了，唯独胡颖雪是例外。

第二十一章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肖照山笔尖一顿，说：“是被我们这样的尼德霍格们亲手创造，又亲手毁掉的。”

画室里第一次现两个人并肩而坐的画面，两支笔尖一同挲纸面的声音就像一帘温柔的雨温柔地落在广袤大地，这无害的底噪意外地让肖照山愈发忘我地沉了笔下的森林。

胡颖雪咬牙切齿地答：“本地某两所知名校在读大学生想挣钱想疯了的产

他想起自己当年第一次偶然看到时的心情，与其说是惊艳，倒不如说是熟悉，熟悉得他心脏震颤，宛若要无风而坠地。

他想起自己的这一重份，是学校下发中秋节和国庆节放假通知的那天。很不幸，法定八天长假三只放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