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在专注地等待落石的时机，得手后又发了狂，沉浸在不平、愤怒、疼痛和嗜血之中，没能第一时间察觉有人走了树林，还找到了她的位置。

在那一瞬间，肖池甯看到了一双直勾勾盯着他的，血红的睛。

“我不知。”

他于本能吓得后退半步，不仅为这个他刚才错认成木的真正的人，还为那张他认得的脸上了不认得的。

肖池甯笑了笑，想把烟盒扔她怀里，结果一不小心失手甩到了那堆拱

胡颖雪不屑：“明知故问。”

他又动了动手腕，让光落在那只已经停止呼的野猫上，啧了一声：“有一。”

胡颖雪伸手挡住脸避开光，前是一只死状可怖的猫的尸。

尸前方还残留着诱饵，是一袋吃到一半的妙鲜包，凶则是一把锋利的可折叠果刀。猫的肚被残忍地划开了数长达十公分可见其内脏的伤，尾被一块石砸得血模糊。估计这就是那声钝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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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池甯把板放平，在上面坐了下来，用脚尖撩起那截断尾瞧了瞧：“它必须死吗？”

烟烧了一半，胡颖雪终于脱力似地松开握果刀的手，塌着肩无声地抓了几把边的枯叶洒在猫尸之上，把它盖了个七八成。

他掏手机打开手电筒，照他的同桌未着校服坐在地的模样。

等完这件事，她挪到与肖池甯并肩的位置，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皱着眉在他前摊开手掌：“喂，给一。”

见他没有任何惊讶和忌惮的表现，胡颖雪也毫无被撞破罪恶的慌张和恐惧，反倒像总算能卸下面一般松了气，神情不再张牙舞爪。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肖池甯通过前的静止画面侧写了整个杀的过程。

“跟踪？”肖池甯加速的心慢慢恢复正常，闻言好笑地拿手电上下摆动，故意晃了晃她的，“我为什么要跟踪你？”

胡颖雪许久没有答话。

她面苍白，咬牙切齿地问：“你跟踪我？”

绝对不是初犯。

路上由远驶来一辆开了远光灯的越野车，短暂地照亮了这片昏黑。

胡颖雪得知这片小树林常有野猫现，特地买了连家猫也无法抵抗的味来守株待兔，等目标野猫放松警惕前来后，利落地拿锐石压住它的尾，防止它逃脱，另一只手就握着果刀，在它的挣扎下来回地、来回地杀。

肖池甯也不急，优哉游哉地燃一支烟，从乔木和边缘木丛的隙中望向稍显冷清的公路。这让他沉静了不少。

“跟踪你来看你猫？”

肖池甯一回对这个外貌普通型微胖的优等生起了好奇心。

“你又为什么会在这儿？”他反问。

肖池甯为了不打草惊蛇，新板刚才就被他夹在了小臂和腰肋之间，自然能遮掩动静。

“胡颖雪？”

肖池甯吐一烟，拒绝：“我不叫喂。”

音已然离得极近，仿佛就在耳边。可当他想辨别更准确的方位时，树林却遽然陷了诡异的死寂，微风似乎都在此刻停了下来。

胡颖雪怒：“拿开！”

胡颖雪怪气地说：“肖池甯同学，你好，请，给我一支香烟，好吗？谢谢。”